许是温郁口中黑影的事影响到云息庭,喻欢在与他对视的一瞬间慌乱了一下,又低下头,露出淡定自若的笑容。
拿起捡来的枫叶看了看,喻欢缓缓开口:“夫君是相信郡主的话了。”
“我了解温郁,她平时虽张扬跋扈,绝不会做出随意构陷的事,本教很想知道,她看见的黑影究竟是什么。”
喻欢摇摇头:“郡主口中的黑影,喻欢并未见到,夫君理应去问郡主才是,若硬是要喻欢说,能想到的应该是乌鸦,或者其他什么动物鸟兽。”
不慌乱不心虚,没有一点紧张神色。
恰巧就是这份从容,才更让人觉得她疑点重重。
哪有人好脾气到连被人诬陷都能坦然接受,更何况是在没人相信她的情况下。
正常来说,即便多说无益,也会想温郁一般,用阴阳怪气的方式来给自己申辩,亦或坚持己见,绝不会是她如此淡定。
好似事不关己一般。
“但愿只是飞禽鸟兽,温郁看错罢了。”云息庭没再坚持,语气软了一些,只是凛冽的目光还在,“有些话本教不会同温郁说,以免惹出事端。”
喻欢再次抬头,又对上云息庭的目光:“夫君请说。”
“半年前,涟殇教曾因细作通敌,差点被朝廷一举歼灭,前车之鉴,本教决不允许同样的事再发生,必事事小心。”
喻欢点点头,没有说话,等待云息庭未说完的话。
云息庭把目光又看向远处温郁,那两个人时而追跑打闹,时而蹲在地上捡树叶,好一片祥和景致。
“若再有此类事发生,本教不会念在你身份特殊,从而偏颇对待,会把你赶出涟殇教。”
喻欢惊讶于云息庭的决绝,难免心生悲凉:“夫君,郡主回来后发生的种种,你从未相信过喻欢对吗?”
“孰是孰非,本教自有判断,真的假不了,日久见人心。”
此时温郁不知为何,踩着陆银的肩膀爬到一棵枫树上。
云息庭顿时被她吸引,眼睛死死地看着她爬树的动作,生怕她一脚踩空摔下来。
她应该是看到了鸟窝,想爬到树上偷鸟蛋,才做了伸手的动作,云息庭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只见温郁蹬脚的地方突然一滑,身体瞬间失去平衡,眼看就要掉下去。
陆银在下面早已准备好接住温郁,只感觉劲风卷集着枫叶突然猛地吹来,同一时间温郁维持摔倒的姿势停在半空,包围在火红的枫叶中。
“潋情绝果然名不虚传。”喻欢在旁,由衷感叹。
云息庭扭头看她一眼,什么都没说,跃身而起,踏树而去,再轻飘飘地落在温郁面前。
“师妹,都说我去给小鸟固巢了,你看差点摔了吧。”陆银埋怨地拉起温郁,为她掸去粘在身上的落叶,“还要多谢教主救了师妹。”
温郁噘着嘴不说话,扶着肩膀活动着。
她刚刚摔下来的时候,肩膀撞到树干,不知是抻到了还是磕到骨头。
云息庭看着她的动作,想开口询问,又不好说些什么,只得抬头望天:“天阴沉了,别赶上雨。”
陆银点头:“我们也玩得差不多了,一起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