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回,李林抬起头望向泉水般空灵清澈的声音之源,脸上摆好了招牌式的浅浅微笑。
“有什么事吗?少校。”
较为接近工作时间负责接待的公务员,而非身居高位的官僚或军人的公式微笑令布伦希尔感到安心,同时也对之前李林少有的走神感到些微焦躁,给花瓶里换上野蔷薇的手忙乱了一瞬,险些被花茎上的刺扎伤。
本来每天将鲜花插在上校办公桌上是亲卫队队长的工作,不过为了维持阿让托拉通的秩序,那位中校大人正驻守亚尔夫海姆,现在是由布伦希尔代理。负在背后的手指相互磨蹭去细小的刺痛,心中的刺却没有拔掉。
令全体jing灵寄托希望的对象,甚至是唯一能带给世界深刻变革的伟大领袖负上伤痕――没有比这更严重的大罪,纵使死个十次也不足以清洗这份罪业的万一。况且身死之后还令李林脱离平
i的敏锐,陷入沉默走神,更是罪上加罪。
把上校因为不相关的人类而将自己放在意识之外的情愫――类似怒意却有着令胸腔填满奇妙酸楚的感觉驱逐出去,事务时间内刚强且一丝不苟的女孩开始报告。
“所有装备的检查修理作业已经结束,数据正在整理,稍后会进行装箱。”
虽说是附带的实战测试,但步兵的枪炮和mds装备的实战测试对今后的战略战术发展制定规划依然有举足轻重的影响,容不得半点马虎。
收集、整理实战中的问题,分析出整改的方向,交付后方的技术部门,由专业技术员想方设法改进,使之最大限度的符合前线需求是很重要的工作。对布伦希尔来说去不过是自觉完成的本份,有必要特意向李林报告一声吗?
“还有――”
李林点头肯定的动作让布伦希尔心情一阵轻松,紧接着汇报的事务却让jing灵女孩的心情再演有点晦暗的焦躁之态。
“连卫生员凯瑟琳二级士官报告,那男孩醒了。”
罗兰.达尔克――划伤上校面孔的李拿度.达尔克之子,博德村最后的幸存者。
因为一记没轻没重的手刀一直昏睡的男孩正在医疗帐篷接受护理治疗,现在已经脱离昏迷状态。
“是吗?那很好。待会儿再安排见面的事项,现在先让他接受状况和熟悉下环境吧。”
在布伦希尔递上的两份报告书上签下表示已阅和许可的名字,李林朝yu言又止的布伦希尔露出看浅浅的微笑。
“对于的处置,你还是持反对态度,是吗?”
“没错,我强烈反对此事。就各种层面的影响和效果来看,收养那孩子,不,让那孩子活着这件事情对上校您没有任何好处。”
接过递回来的文件纸,女军官挺直了腰板。肩上的两杠一星章沐浴着自帐篷外shè入的北国阳光,象征权力和责任的制服剔除人情冷暖,随着布伦希尔的谏言一起竖起坚实的高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