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已经从所在位置消失不见。
“你干了什么?”
缺乏抑扬顿挫。但不会让听者感到有气无力的声音自上方落下,被粒子束的高热烧毁腰部以下及左臂,强光刺激和失血作用下的双眼也看不见东西,只能勉强开口说话的李拿度仿佛料中这个问题会光临似的勾起嘴角。
溢满臭氧味道的炽热空气被晶翼卷起的气流吹散,躺在地上的男人对居高临下的死神微笑着。
是因为终于给强敌造成伤害感到骄傲?还是未能更进一步斩杀对手感到遗憾的苦笑?抑或纯粹是弥留之际jing神混乱?
盯住不会因为悲伤痛苦而屈服的笑容,李林一边观察记录,一边比对资料分析,从中挑选答案。
“受伤了吧……”
嘶哑垂死的声音不似挖苦嘲弄,轻声低沉的话语透着无形的沉重。俯瞰弥留之人的李林沉默着,分析推测败于自己之人的状况和想法,勉强从残破身体里压榨出来的声音之中,类似叹息的成分无法穿透逻辑思维的筛选。
“左侧脸颊轻微擦伤。”
丝毫不觉羞耻与挫败,不起一丝波澜的客观宣告对手究竟取得了怎样的战绩。
――一条转眼间即可治愈,不会留下疤痕的浅浅划伤。
“痛吗……?”
“痛觉讯号确认,无异常。”
“……根本意识不到痛吗?”
“神经信号传输正常,痛觉确认无误。”
“……”
交集不到一起的对话卡壳,思维迥异的两边消耗着拉伸延长的窒息时间,为了不在这种窒息中死亡一般,李拿度带着哀伤和怜悯,朝冷淡虚空的源头送出感慨。
“你――真可怜。”
默默承受李拿度递到面前的叹息,李林依然保持睥睨的样貌。
“除了强大的力量、超凡的知识之外,一无所有。既未真正拥有过什么。也不曾想要得到什么。只有不会回应别人的虚空。”
虚无不会回顾他人,也不会对他人的呼应有任何反应。只会吞没一切,将触及之物同化。就好像――
“――这招数不光伤害他人,摧毁城镇……遍布漆黑星星的破灭风景同样是你的心灵、生存方式的写照――荒芜空旷,只剩下一片黑暗空虚的荒野。”
渐渐低落的声音变得飘渺起来,没有村庄被摧毁。战友、挚爱被杀的仇恨,只是同情。
同情这个夺去了众多,却不知因何要去夺取,夺取了众多也无法填满自身虚无的敌人,怜悯着一个无知的少年。
因为李林是这样的存在。所以才能对持续干涉智慧种文明,让世界固定僵化的不会产生任何想法吧。
虚无对一切都无所谓。
“你所要改变出来的……所期盼的就是像此刻一样的未来吗?”
把握到答案的提问中充斥倦怠和失望,还有一点点不死心的期盼。
期盼某人在渐行渐远的错误道路上停下来,期盼着谁从独善其身的观众席上摘下冷眼旁观的面具,站起来加入到大家共站的舞台上,期盼能给出一个带有人情温暖的答案。
要是有智慧种站在这个崩坏的战场上,能够以公平客观的视点看待正在对话的双方的话,那个旁观者或许会发现也说不定――
李拿度的语气中寄宿着奇妙的情感。
每个存在正常家庭生活经历者在人生之中都会体验到、抱有至深感触和记忆的情感。
――父母对子女的期许一般的羁绊。
父母对下一代投注的不光有爱的份量。同时也有着或远大或渺小的期许。当发现孩子并不能完全按照自己铺设下的道路发展时。失望在所难免,同时也不会立即死心,尝试着再度付出努力,然后亲见成果。
李拿度的语气和那种酸涩无奈又有点温暖的回忆有着奇妙的一致。
快被黑钻完全吞没的地狱当中没有懂得人情世故的旁观者,接受提问的李林只能以他的逻辑价值观作答。
“为了防止花圃里所有的花遭受虫害,除去感染的花朵是必需的。”
没有好坏。没有善恶,只有正确与否的抉择。
“事后反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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