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着原地走了两步,果然感觉不到疼痛了,想不到这厮居然还有这样的本事。
张扬道:“你不用担心,我这次来春阳只是想向你解释黑山子乡的事情。”他从怀里掏出一个文件袋,里面装着的是关于那天他和下清河村村民发生冲突的卷宗,张扬把文件袋放在茶几上:“你好好养病吧,有时间的话可以看看,还有,我到黑山子乡工作还不到半个月,之前发生的那些糊涂账不能算在我的身上,那对我可不公平。”
海兰仍然充满'迷''惑'的看着他,原本她已经准备把这小子当成一个坏蛋来着,可是刚才他的表现又的确让她的观感有点动摇。
说完这通话,张扬起身告辞,海兰大概被他不按常理出牌的方法弄得有点糊涂了,居然没有起身送行。直到房门蓬!地一声关上,海兰方才如梦初醒,她用力摇了摇头,看了看自己赤'裸'的玉足,俏脸不知为何有些发烧,'揉'了'揉'眉头,今天自己实在太失常了,她把刚才的一切归结于生病的缘故。目光落在茶几上的文件袋上,想了想终于还是打开了卷宗。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海兰终于将卷宗看完,从上面黑山子乡派出所的公章来看,这份卷宗应该不是伪造,倘若里面记载的一切属实,那么自己可能真的被人误导了,不过海兰很快就想起官官相护这四个字,身为'政府'机构部门,乡计生办和派出所之间自然会有所默契,可当她看到文件袋中张扬个人资料的复印件,心中开始意识到自己大概选错了目标,张扬今年二十岁,前往黑山子乡担任计生委主任才不到半个月,也就是说,就算黑山子乡计划生育出现了诸多的问题,哪些问题也和张扬无关,海兰的心底忽然生出一丝歉疚,看来自己真的误会了他。她没有想到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居然拥有这样的智慧和油滑,海兰开始意识到,也许自己即兴发挥的这通新闻专题,恐怕会毁掉一个刚刚走入仕途年轻人的前途和未来,想到这里,海兰再也坐不住了,她马上拨通了电视台新闻部的电话,要求撤下这则新闻第二部分的播出计划,可是得到的回答却是决定权在台长手里。台长办公室的电话却始终处在无人接听状态中。
海兰起身准备前往电视台解释的时候,却感觉到周身已经虚弱的没有任何力量,她硬撑着取出体温计量了一下,发现自己已经高烧39°,透过落地窗可以看到,外面的雨似乎下得越来越大了,海兰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感,她甚至觉得整个世界都已经抛弃了自己,这样的感觉让她心酸,她不知何时开始落下了眼泪。
就在海兰越哭越伤心的时候,电话铃响了,她并没有理会,可是那铃声仍然顽强的响着,海兰抽出纸巾擦去眼泪,整理了一下情绪,这才拿起电话:“喂!”
“是我,你感觉好点没有?”张扬低沉的声音在电话中响起。
听到张扬的声音,海兰竟感觉到无法形容的温暖,她甚至又产生了一种想哭的冲动:“我很不好……”
“哦!”电话居然就此挂断,海兰握着听筒,呆呆听着里面的忙音,她原准备着听这厮说两句安慰人的话来着,让她相信这世上毕竟还有人关心着自己,海兰此时的心情真是郁闷到了极点,欲哭无泪啊。一个生病的女人,一个这样的雨季,面对着这样一间空'荡''荡'的房子,多愁善感的情绪已经如排山倒海般向她压迫过来,海兰抓起沙发上的垫子狠狠向大门扔了出去,然后又抱起一个垫子,把脸深深埋在垫子里,无声的哭泣。
可没过几分钟,就响起了嘭!嘭!嘭!的敲门声,海兰从垫子里抬起头来:“谁啊?”
“查水表的!”
海兰从声音中已经听出那是张扬,站起身骂了一句:“小神经病!”汲着拖鞋跑到洗手间迅速洗了一把脸,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睛居然哭得有些红肿了,有些郁闷的撅了撅小嘴,这才去给张扬开门。
张扬乐呵呵走了进来,手里拎着一大塑料袋东西。
海兰有些诧异道:“你不是走了吗?”
“听说你这儿发水灾,所以特地来帮忙抗洪抢险的。”张扬看着海兰红肿的双眼充满戏谑道。
看到张扬,海兰低沉压抑的情绪居然转眼间就好了许多,她发现这厮也有长处,至少能够给人带来那么一点点的欢乐。
张扬又伸出大手,这次被早有准备的海兰轻轻巧巧的躲了过去,她坐在沙发上:“我量过体温了,39°,今天真是倒霉的一天……”话未说完,又接连打了两个喷嚏。
张扬拎着那一大塑料袋东西已经进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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