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产生出一枚曜变色;天目,则是指中国,表明这茶碗来自中国。”
菊池麻理问道:“为什么天目指中国?”
菊池杏奈不说话了,她的大眼睛盯着麻理,仿佛她不该问出如此愚蠢的问题。
“天目指的是天目山,”一旁的千临涯接话说,“战国时,中国输送到日本的茶器,大多来自天目山的大小磁窑,久而久之,‘天目’就成了茶具中,专门指代中国茶具的词。”
菊池杏奈灿烂地笑了:“原来如此,我还是第一次知道这样的事,照幽斋老师真的很博学呢!”
一旁,菊池麻理悄悄翻了个白眼,她差点以为真的是自己问了个傻问题。
不过,母亲居然还有不知道的事,实在很稀奇。
千临涯一边点茶,一边继续道:“‘骤雨’,则是我临时起兴给它起的名字,今日这场骤雨也是场缘分,不然我们没有机会坐在一起。另外,这枚茶碗的纹理,不是也很像一场骤雨吗?”
菊池杏奈连连点头,看上去非常赞许千临涯的起名品味:“是的。”
过了会儿,她探身小声对千梦叶道:“梦叶酱,你知道,这枚‘骤雨’,能拍卖出多少价格吗?”
千梦叶没想到自己会被搭话,连连摇头。
“我告诉你哦,能卖出至少1500万円哦!”
“1500万!”梦叶和麻理差点跳了起来。
麻理捂着嘴,感到难以置信:刚才自己就是用1500万円的东西喝了茶吗?!
从刚才到现在,这枚茶碗纵然夺目,在千临涯手中,也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器具而已。
但当知道茶碗的价格之后,她们再看千临涯的目光,就变得不一样了。
作为一个茶人,千临涯在驾驭茶具,而没有被昂贵的茶具所驾驭。
1500万円的价值,在他手中化为了一个简简单单的容器,通过他的手、他的茶,在冥冥中表现着他的道。
他将茶碗搁在桌上,轻轻推向菊池杏奈。
“请用。”
菊池杏奈心情复杂地端起茶碗,道:“照幽斋老师,你应该看出来了,我是大阪出身,心直口快,有什么我就直说了,我听他们汇报麻理动向时,我就知道她的同学是你。这次专程来喝你的茶,其实并不是单单为了喝茶,而是想来看看宗千家现任家元的器量。”
“哦,那您认为,我的器量如何呢?”千临涯脸上露出饶有兴致的微笑。
“实话说吧,”她端着茶碗,眼睛凝神看着茶汤,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如果这是一场比试,这口茶还没喝下去,我就知道你胜了。宗千家的现任家元,器量如同深海一般,前途不可限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