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衙,隋横重新看了一遍账本,手抚额头道:“这半年,竟然花了公吏近一百五十贯钱!天哪,不详细算了,还真不知道开销如此大!”
坐在一边的夫人愤愤不平。道:“这些公吏,没有一个老实人!听说要还他们钱,账里面不知道掺了多少花头!一百五十贯,依我看只怕一半都是虚账!”
“有什么办法?钱花出去了,现在只能由着他们报了。”隋横只能叹气。“等还了钱,以后家里的账你可要看紧了!不能像从前,由着公吏随便报账!”
夫人道:“怎么,以后还敢让公吏买东西么?钱可不能经过他们的手!”
隋横道:“依朝廷规矩,我这个知县,有两个傔人。不过现在傔人不许自己雇佣,由官府派来。这是专门为我们家里做事的,钱给他们,没有大错。”
夫人满脸不信。现在一算账,丈夫做了半年官,竟然要还一百五十贯钱,俸钱基本全还回去。自己这一大家子,全靠丈夫俸禄为生,哪里还敢信别人?
正在这时,一个吏人进来,道:“禀知县,有新任金、均、房镇抚使的人到县里,说是明日镇抚使就进入县境。他们所带的粮草不多,请知县多备些粮草,算是权借。”
隋横一愣:“甚么金、均、房镇抚使?几个月前任命的镇抚使范之才根本没有到任,便就死了。”
吏人道:“小的问过了,是张枢密承制新任命的镇抚使,名为王彦。”
“原来如此。”隋横点了点头。
富平之战前,王彦就不同意张浚的战略,两人闹得很不愉快。战役失败,张浚不想让王彦继续待在自己身边,又担心金军借道金州入川,便派他到金州来。
想了想,隋横道:“今年的秋税收上来还没有押解到州里去,倒是可以借给王镇抚。只是这种大事岂是我一个知县能决定的?明日写封信去邓州,由知州决定。”
夫人道:“来的也是镇抚使,应该报襄阳才对。”
“对,对,要报襄阳!”隋横连连点头。“我马上修一封书,快马送到襄阳去。这个王彦,本是河东土豪,后来从军。金人南犯的时候,他在太行山组织义军,称为‘八字军’,声势不小。后来到开封府,与我们镇抚有些交情。此等人物,镇抚必有安排。”
襄阳,王宵猎接了隋横来报,不由大吃一惊。当年自己到开封府投奔宗泽,与王彦相识,得到他许多帮助。没想到,他竟然被封到附近来。
金、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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