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客双手合十:“防御说的是。这两三年,到鹿门寺落脚的官员士人,少说也有数十人。大多住些日子就离开了,久待的并不多。去年金虏渡江,江南动乱,道路不通,许多人只好住了下来。如今在寺中居住的,除了曾家十余人,还有邓城范参政家子弟,阴城张太师家子弟,数十口人。还有许多原来的朝廷官员、落第举子,也有二三十人。”
王宵猎道:“每日里要供一二百人吃饭,寺里也不容易。”
知客道:“住在这里的客人,若时间久了,总要交些钱贴补寺里。如若不然,哪里养得起?”
王宵猎点了点头。这样才是对的,寺院再有钱,也不能养这么多闲人。
此时在朝中大权在握的范宗尹是邓城人,各种各样的亲戚族人,几十人都算少的。现在襄阳属于危险的前线地区,他们自然要去寻范宗尹。阴城张太师,是仁宗朝的宰相张宗逊。虽然过去了近百年,张家在当地依然是大家族。至于其他的小人物,知客僧也懒得提了。
详细问了寺中士人的情况,王宵猎并没有发现有自己熟悉人物的名字,也就懒得再理。经过了这几年的动荡,流落在民间的士人不知有多少,哪里管得过来?
送走了知客僧,王宵猎对陈与义道:“等到雨小一些,我们便回城吧。回去之后,制置司衙门出个告示,招募人才。长江以北,襄阳一带算是安定了,应该人才不少。”
陈与义称是。
正在两人闲聊的时候,一个士卒进来。叉手道:“外面有一老一小两人,求见防御。”
王宵猎不由皱起了眉头。问道:“他们是什么人?”
士卒道:“说是原翰林书画院的待诏,一时流落在襄阳。”
“书画待诏?”王宵猎想了想,“让他们进来。”
道君皇帝虽然治国不怎么样,艺术造诣却是极高。在他任上,翰林书画院高度发达,出现了许多有名的画家。不过王宵猎对琴棋书画都不精通,对这些人并不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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