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而去,我们的日子便一天不如一天。新来的王观察,是个不知民间疾苦的。到襄阳不久,便就革了以前的各种杂税,只让种地的百姓出粮,这如何能行?官府收不到钱,怎么给官兵发钱?这样是断然不行的!”
先前发声的粗壮汉子道:“这且罢了,自有种地的人与官府闹。更加要命的是,现在的商税跟以前的收法不一样,而且不用我们这些牙子、揽头了。这岂不是断了我们的生路?”
这汉子名为于江,是汉江上的鱼牙子,专一管着汉阴镇的渔市。此地不只汉江,周围湖泊众多,鱼虾出产的极多。作为鱼牙子,于江掌管着周围多少渔户的身家性命。王宵猎到了之后,从汝州调了许多人过来,下令取消行会。不仅是鱼牙,各种牙人基本都失了饭碗。
杜朝元叹了口气:“何止是你,今日在这里的,哪个不是没了饭碗?这个王观察,初到地方便如此大闹,全然不管我们这些百姓,如何能行?这样下去,不只是我们,整个襄阳府,不知道有多少人不能养家糊口!你们看,我如此大的家业,要如何支撑?”
众人纷纷称是。
杜朝元原来是此地的揽头,权势很大。平时镇上有什么大事,就连监镇也要看杜朝元脸色。汉阴在商路上,商贾多,一年不知道收多少钱。
所谓揽头,换一种后世熟悉的叫法,与包税人有些相似。一处码头,一处渡口,或者是一处不太重要的商路,甚至一处草市,官府定一个税额,由揽头收税。收的少了,不足税额,揽头自己垫上。如果收的多了,税额之外就是揽头所得。
能够罢住一处地方,让商贾不敢逃税的,岂是平常人物?便如杜朝元,自己五个儿子,再加上数十庄客,在地方上是很强大的势力。不管谁到襄阳做官,怎么敢小瞧了他?
可王宵猎不同,他到了襄阳,首先收拾的就是杜朝元这些人。所有的专拦、揽头,全部取消,由新来的公吏征税。税种减到极至,哪怕是商人,也只有两三种。
杜朝元没了揽头职事,也就没了来钱的门路,这么大家业如何养活?憋了几个月,终于忍不住。再不出手反击,自己一辈子辛苦攒下的家业,就要被王宵猎搞没了。
旁边的潘虹五十余岁,身子瘦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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