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原廓州刺史慕容三藏、刑部是萧瑀、工曹是原直道署何妥。
以上这些人,也组成了类似于朝廷议事堂的最高权力机构——凉州行政堂,按照新订的规则,有各州刺史或许次官参与的大州州议每年各有三次,分别在龙抬头(二月二)、立秋、立冬举办;中等议会每旬一次,由州牧府上下所有官员参与,各州官员如果在有需要之时,也可前来旁听;小议类似于每天一次朝会,主要是由组成行政堂的长史、司马、通判和六曹集中议事,遇到一些争执不下决议,投票表决通过,但是他们商议出来的一切结果,都还要由杨集批准方能执行。
由于行政堂九大行政官各有职司,他们一般都在自己的官署之内处理朝务,而行政堂所在的大楼平时由三名书佐常驻,另外,九大首领将轮流主持行政堂议事,每天各由一人负责主持每天的会议。
不久,九大行政官匆匆忙忙的赶到,行礼道:“参见州牧。”
“你们随我来!”杨集带着九人走进了军机室沙盘前,对众人说道:“诸位知道我凉州兵力虽多,可由于凉州特殊的地形,导致我们空有二十六万大军,却无法集中用来南征吐谷浑,要是重新募集军队,将会影响到各州民生,使蓬勃发展的良好势头荡然无存。所以我决定在进攻吐谷浑之前,以外部之力来补充我们的机动之军。而我的目标是弱小的大湖区慕容卑。”
他见众人消化了自己主张以后,拾起一根木杆指着大湖区,继续说道:“慕容卑已将军队开到了哈尔乌苏湖盆地南部,并成功将薛延陀势力驱逐到了湖之北部;而薛延陀乙失钵重点在与泥撅处罗可汗争金山西麓的斋桑泊一带,暂时无暇东顾。如果我们坐观大湖区纷争,大湖区定然被慕容卑统一,并且演变我大隋北部一害。所以我决定先行剿灭慕容卑,然后再以他的军队来补充我凉州兵源、以他的军队去和吐谷浑之军搏杀。这样既能补给我军实力、减轻我军的伤亡、减少战后抚恤,更不用额外募兵,重要的是可以震一震启民可汗,可谓是一举多得,诸位以为如何?”
“州牧,慕容卑因我大隋、因我凉州而兴,如今翅膀还没有硬,就想摆脱我大隋掌握,着实应该教训一番,也让异域各国各族知道——我大隋既可以扶持某一个人、也可以随意掐死此人,并重新扶持起另外一个更听话的人,所以卑职对州牧之策,并没有异议!”杨善会拱手道:“但是卑职想问的是,如果慕容卑被歼灭,那么大湖区中南部是我们夺取,还是重新交给另外一人?”
“重新交给一人好了!”杨集微笑道:“但是军队须由我大隋将军统率,也就是说,这位新的大湖区之首只有行政之权,却无领兵之权,彻底沦为我大隋‘驻军’的后勤大总管,当他没有军权,以后想不听话都难。只要军权在手,我大隋便对大湖区进行了事实上的占领。但大湖区只要一天不被纳入大隋版图,周边的东/突厥、西突厥、薛延陀也不会有太多的警惕,可以有效的避免了他们的重新联手。”
杨善会与阴世师相顾一眼,不约而同的拱手道:“此法可行。”
“但不知州牧决定以谁为将?出兵几何?”须发花白的兵曹慕容三藏拱手询问。
慕容三藏今年刚刚步入花甲之年,他是燕国太原王慕容恪七代孙,父亲是高欢手下大将、北齐尚书左仆射慕容绍宗,他本人自幼聪敏、多武略,颇有乃父之风。
说起来,慕容三藏还与一心复国的慕容卑有着一些血缘关系呢!只不过双方先辈分别太久,早已成为老死不相往来的陌生人了。
杨善会、阴世师等文武双全之士,听了慕容三藏的问话,纷纷露出了期待之色。
“北伐主帅由我本人担任。”杨集笑着解释道:“一来是我去过一次,对那里的地形十分熟悉;二来是大湖区各部被我杀怕了,若主帅是我,说不定一些部落对慕容卑倒戈相向;三来是我可以决定谁为大湖区新主。最重要的是,东/突厥可汗启民歼灭了阿史那怀德以后,一直对富庶的大湖区垂涎三尺,要是我军北上,说不定他会挥军西进,跑来分一杯羹,而我的存在,可以借大隋之势,迫使他收回魔爪。”
“至于军队方面!”杨集沉思了一下,说出了自己的决定:“甘州出兵一万精兵、伊州和庭州各出五千精兵。正好韦云起将军也凑足了一万五千新军,干脆一并带上好了。”
韦云起为首的军队,本来是要去祁连原给吐谷浑施压的,但是因为他要从洮州、凉州募集羌兵,所以他在时间上,晚了登上祁连原的张须陀,但却正好赶上了此役,所谓的计划不如变化,莫过于此。
慕容三藏皱眉道:“州牧,你这三万五千名北伐军,精兵只有两万,而韦将军麾下有五千名士兵是来自步迦可汗的战俘,你带他们去,会不会太草率了一些?”
“慕容将军所言有理!”杨集点了点头:“那便剔除这五千奴兵,让他们先去祁连原给吐谷浑施压。”他看了患得患失的杨善会一眼,吩咐道:“杨长史,你来担任北伐军的行军长史,负责筹备出征事宜。”
这是一名文武双全之士,杨集实在舍不得把他军事天赋扼杀在繁忙的政务之中。
“卑职遵命!”杨善会闻言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