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因为桃源境所处的地方很隐蔽,出了那群来的人之外,以前从来没有外人进来过,就像是,——就像是被一层结界保护着的那样。
以他现在的力量,不在玺瞿,也上不去天界,那就只能在人间,人间很早之前就开始乱了,他却还能钻研古老的术法,那么——他一定是在桃源境!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随即便开始兴奋地颤抖起来。
她沿着记忆中的去往人间的路一路飞去,看到了那熟悉的结界,她闭上了眼,朝着结界里那一团团的黑烟猛地钻了进去。在一片缤纷夺目的桃花之中,景千行坐在桃花树下提笔描绘这这里的景色。
他自小在玺瞿长大,倒是不曾见过人间的桃花,听说这里曾经被人用一把火烧过,曾经住在这里的人要么死在了大火之中,要么逃了出去。
他来时的确不曾遇到过除了误入此地的樵夫以外的其他人,而除了有些老树的树干上的确有被火燎过的痕迹,大多都是新长出来的桃树。树枝上紫的红的蓝的花朵争奇斗艳,倒是应了那句老话: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他听樵夫说,现在外面兵荒马乱的,有个能住的地方就不错了,若不是这里的人太少,而且桃花与其他地方开的不同,看起来过于邪门了,他都想拖家带口地来这里定居呢。
在这里定居,听起来是个好主意,只是,虽然这里美则美矣,他却总觉得缺少了点什么。
为了填满这无尽的时间,他几乎将这里每一处绝佳的景致都用画笔描摹到了纸上,同时也在各种古老的有趣的术法之中寻找着乐趣。他虽没有了法器,好在还有着一个好脑子,身上剩下的法力不多,但也足够支撑他尝试着去施展那些以前他师父瞧不上,在他看来却十分新奇的术法了。
人间的昼夜更替远比玺瞿的更加醒目,也让他感到了在人间的时日过得比在玺瞿要快很多,他不得不调整了自己的作息,然而这黑夜在他看来还是十分难熬。
他尝试着与自己的法器建立连接,上一刻还在自嘲已经是两个不同的时空又怎么能连接得上,下一秒神识却直接被带了进去,一睁眼便是发现身处在魔宫。
在自己的法器中他感到了久违的舒畅感,这些都是他自己的力量,然而在他探视过法器离开他这个主人后遇到了什么后,这才原来那个麟若借助着他的力量竟然一路爬上了魔君的位置,也是让人哭笑不得了。
当然,他逃出魔宫后,想去看看她如今怎么样了,才发现他走后玺瞿又出了那么大的事,所有鬼族都被迁移到了魔族这边,他趁着夜色想要去暗中瞧一瞧她时,也因不识路不得不在小溪边辨别着方位。
看着小溪中倒映着的自己的面容,因潜入法器而化出的自己的形态相较于鬼而言,却更像是妖,他这副样子哪能见人?
耳边却听到了那熟悉的脚步声,怎么能让她看到他这副样子呢?他身上却烧起蓝色的火来,烧得他整个人都痛了起来,他强忍着这灼烧之痛看着好久不见的她,她像是又比以前高了一些,面容却更憔悴了一些。
他感受到了那蓝色的火在驱赶着他的神识,他不得不强行将自己的神识从法器中抽离了出来,于是他的神识又回到了自己的体内,一睁眼,又是这熟悉的陋室,却再也不见她。
他又陷入了这无穷无尽的寂寥之中。
于是又隔了几日,他才从浑浑噩噩中记起来,好像她曾经跟他描绘的,她在人间的住处,貌似就是在这附近。他想起她以前执拗地说自己叫“李鬼儿”的情景,便收了手上刚绘成的这一片景色,收在了自己的匣子中,转身朝着樵夫口中说的“乱葬岗”那一片走去。
翻过了几个山头后,他才从一片杂草丛生的地方隐隐约约看出了这白骨累累的乱葬岗。
玺瞿的鬼族死后便是灰飞烟灭,故而也看不见这下脚便是人骨的地方。
拨过杂草后,他看到了一块厚厚的木板插在了白骨堆之中,上面写着“李氏小女鬼儿之墓”。
他摸了摸那块墓碑,神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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