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还是压不住心底那股莫名的委屈,别开了脸闭上了双眼。
景千行睡了很久,一直到第二日的午时都还没起来,她又不想再去他房里查看,便在院子中转了一圈又一圈。
这药泥见效很快,她先前脸上的刺痛感已经没有了,只是脸上的烧伤所致的瘢痕依旧盘踞在她的脸上。
为了不吓到路人,她只能呆在这里,等到脸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才能出去。
她从袖中掏出用丝帕包着的断成两半的紫玉镯来,深深地叹了口气。
实在不是她不爱护东西,这紫玉镯断裂得十分突然,她在来风霓城的路上时遇见了一大群在空中飞着的化出了半截人身的鲛人,她在人间的时候,她爹哄她睡觉时讲的那些鲛人的传说中,鲛人是生于水中的,所使的术法也应当是用水来着。
它们身上的鳞片在混沌的天幕下反射出异样的光彩来,照的她睁不开眼。她实在好奇它们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看着风霓城就在不远处,就先跟在了那群鲛人的身后观察着,若是它们想攻击她,也未必能打得过她,她看着手腕上的紫玉镯跟背后的素骨伞自信满满。
从冥府到奉霓城,用飞的根本用不了一天,她却用了四天三夜。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一路跟在那群鲛人的身后,看着他们躲在夜幕中,躲在角落里,躲在人的身后,伺机而动,等着他们突然变成浑身是毛的怪物时,便上前去紧紧咬住他们的咽喉,吸干他们的血液。
那些被吸干了血液的怪物褪去了一身的毛,又变成了一个又一个行尸走肉,跟在那群鲛人身后,那群鲛人将他们引诱进一个满是兵器的大坑里,他们爬不上来,就只能在大坑里一声又一声的哀叫着。
她最后还是被那群鲛人发现了,等到她被鲛人团团围住,想要用法力开出一条路来时,那些鲛人嚎叫着,她却是一点法力也使不出了,紫玉镯也在一声一声的嚎叫中突然断裂,她凭着素骨伞冲了出去,那群鲛人用一团团水球包裹住的火打向她,她一个躲闪不及,一只火球就打到了她的脸上。
这就是她被烧伤的真正原因。
一次单独出门就遇险,要是让景千行知道了,是肯定会以她的身份的名义不准她干这干那的,那她不就白出来了?
她走回了自己的房间,看着铜镜中满是绿泥的自己的脸,伸出手去解开了头上的发带,拿起木梳来一下一下地梳着自己的头发,看着镜中自己已经及臀的长发,她的脑海中浮现出那幅栩栩如生的红衣美人图来,不由得挽起自己的头发,松松地挽出一个髻来。
脸颊边便是干得快起壳的药泥,她低下头将髻挽到了头上后,用发带紧紧地绑住。
她放下手来看着一旁的紫玉镯,这是她的法器,按理来说就算法器坏了她也不至于一点法力也使不出,她闭上了眼,感受着自己体内的力量,却始终像是被挡在门外一般。
若是求教景千行的话,必定会带出脸伤的事,罢了罢了,她还是自己来吧,之前来风霓城不也是什么法力也没有么,只要她不与人打斗,就不会暴露,更何况,玉珺公主作为鬼王青歌的亲妹妹,却一点法力都没有,谁都打不过,这要是让别人知道了,姐姐的处境就会更加艰难。
她咬了咬牙,玉镯碎了,她就再炼一个!她盘坐了起来,那些心法她都牢记于心,她默念着心法,运转起周身的气来,身随心动,她归纳着周身的气,开始运起功来,一缕缕极浅极淡的紫光混在其中,盘旋在她的周身。
一场下来,她郁结在心中的不快都散了开来,原本皱起的眉头也舒缓了,通体舒畅了许多,她呼了一口气,对着镜子里自己的身影露出一个满意的笑。
景千行一觉醒来,并没有觉得自身轻快了多少,反而因为睡得太沉,也不知耽误了多少事,他站起身来,扶着额头在房中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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