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回首去,刚刚之所见所闻都烟消云散了,白茫茫的一片突然暗了下来,飘起阵阵冷风,时不时有白花石蒜被风卷起又送往不知处,是了,现在他看见的,便是一片白茫茫的白花石蒜的花田,花冠在狂风肆虐下摇摇欲坠,不少的白花石蒜已经只剩下了一株光秃秃的花梗。
他走在白花石蒜中,开始回想这花田究竟从何而来。青山上有不少奇珍异草,皆由他们几位长老悉心培养种植,白花石蒜这样花在一众奇珍异草中并不显眼。他在一簇簇白花石蒜中游荡着,越往深去,风便越狂乱,终于是走到了花田的尽头,他却踢到了一块残破不堪的石碑。石碑虽然小且残破,但依据剩下的部分不难看出雕刻它的人实在是用情之深,石碑的花边雕刻得十分精美,像是为了防止风蚀而刻意下刀更深,他将石碑立了起来,拂去了上面堆积的灰尘,石碑中间刻有两字,他细细抚去,堪堪正是“武楮”二字。
武楮?他努力回想着青山上有关武楮两字的一切。藏书阁中并没有列目为武楮的书,前殿供奉的神像与前辈亦没有封号为武楮的人,那么他这记忆深处的石碑上这“武楮”两字又是从何而来?他一句句逼问着自己,未料想原本肆虐的狂风停了下来,花田尽头的界线变得模模糊糊,天空中逐渐飘起雨点来,一击一击,像极了他逼问自己的语气。在这一片大雨当中,他看见一个极为熟悉的身影渐渐朝他走来。到底哪里熟悉呢?他说不上来,只是看着那身影的震惊之情不亚于当初上一任长老传位于他,不过是一个喜一个悲罢了。
那个身影——不正是他自己么?那个身影渐渐朝他走来,他终于看清了来着。一样的身量,一样的五官,不过与他自己不同的是他自己穿着一尘不染的白衣,戴着象征着君子正仪的玉冠,而那个身影穿着黑色的袍子下是赤色的衣衫,他并没有戴冠,而是随意地将长发披散在脑后,与他更为不同的是,那个身影——不,应该叫心魔,眸子中充斥着贪婪的火焰。
他走过的白花石蒜花田都被染上了血一般的颜色,他越走近他一步,白花石蒜就被多染红一步。那个心魔走到了他面前便不再走动了,而是一边笑着又一边用着悲悯的眼神看着他。他亦看着他眼前的心魔,问道:“你究竟从何而来?”那心魔像是听到了极为好笑的笑话,说道:“戟礼,我怎么来的,你应当多问问你自己,有些病不是吃了药就能好的,同样的,有些人有些事,亦不是吃了药就真的就从未见过发生过的。”说着心魔便背过身去往回走,即使他往回走,被染红的白花石蒜依旧没有变回来。
他上前去抓住心魔的手臂,紧锁着眉头质问道:“你把话说清楚!”心魔睨了一眼戟礼的手,用手拂开了他的手,就像拂开了一颗尘埃一眼毫不在意。他伸手捏了个诀,想用术法将心魔困住,心魔却只是笑了笑,转过身来对他说:“我们斗法不在今日,你若真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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