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离点点头。
吴桐将小坛子放到桌子上,慢慢揭开坛子上封的一层层纸,现出草药的本来面目来:药草被黑色的药水泡着,散发出一股奇异的味道。吴桐肩上的乌鸦跳到桌上用喙啄着刚拆下来的油纸,吴桐将小坛子凑近闻了闻,像是被熏得眯了眼一般,又将小坛子放回到桌上,边咳边道:“是了,这便是冬荭紫缭草了。”司马离凑近瞧了瞧,疑惑地问道;“这也不红不紫啊,怎么叫这么个名儿?”
吴桐将油纸把小坛子盖上重新封好,才缓缓道:“我要保持我身上法器的药力的话,就必须寻得这些奇珍异草来,此草名冬荭紫缭,冬日才盛开,整株草通体紫红,先前我靠着师父的存货暂且过活,现在得自己寻药炼器了。”司马离皱了皱眉,看着吴桐怅然若失的样子不像是在说假话,他沉声道:“你告诉我这些,不怕我利用这些来对付你?”
吴桐笑了笑,一双眼睛犀利而有神:“你有武功是不假,单凭武功你觉得你能撂倒我,还是太小看我了,这些事告诉你也无妨,就算你透露给留尊的皇帝,想以此要挟我留在这儿乖份地做个御医,也断然是留不住我的。”说着丫鬟提了两坛上好的桃花醉进来放在桌上,看了看他们二人,奇道:“二位大人说什么呢这么高兴,也跟我说说,让我也开心开心不是更好?”司马离打开一坛酒,瞬间酒香四溢,溢满了整个屋子。司马离笑道:“在谈论该把你许给什么样的人家才能制住你呢!”说着灌了一大碗,又朝吴桐的碗里倒了些。
丫鬟脸一红,直接气冲冲地走了出去。司马离喝了一口酒,叹道:“大皇子撞邪你医好后肯定就提着包袱跑了,留下我一个人找谁解闷儿呢?”吴桐也喝了一口酒,回道:“有缘自会相见。”两人彻夜对酒,交谈甚欢,甚至不知酉鸡已啼,日上三竿。待留尊皇帝叫人来传唤,吴桐才从醉梦中醒来,他调息了一下体内的气流,一会儿那副醉醺醺的模样便烟消云散了。
吴桐穿好衣服戴好帽子,乌鸦应声飞来立于他的肩头,这才跟着传唤的人走了出去,只剩下司马离仍在醉梦中云里雾里。一国之君坐在殿上,将手中批阅好的奏折放在一旁,看见吴桐来了,摆出一副十分具有威严的样子问道:“鬼医大人,孤待你不薄。”吴桐闻言抬起头,拱手道:“不知皇帝传唤我所为何事?”留尊皇帝拍了拍桌子,大声问道:“鬼医大人,你为何要与孤的老太医说,孤的皇儿得的是不治之症?”
吴桐闻言,回道:“大皇子得的是不治之症不假,我自有办法治好他,不知您气的是我先前跟您说的大皇子并无大碍这一件事么?”殿上之人点了点头,示意吴桐继续说下去。吴桐继续说道:“您尽可放心,不出三日,我便会将大皇子医好,届时,还请您能准许我回归乡野。”留尊皇帝探出身来看着堂下之人,问道:“此言当真?”
吴桐行了个礼道:“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