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便朝屋里走去,步伐很稳,唯恐她有一点点不舒服。那个小鬼头先是不可思议地看了他一眼,也跟着跑进屋里去了。他先是看了看自己的手,不禁讽笑道,最近是越来越喜怒无常了,连女人也打了.......还有佑良的那番气话,到底有几分可信还未可知。他摇摇头,脑海中却浮现那个清丽婀娜的身影。青歌,百来年前那个鸠鬼王也叫青歌,那差点危及玺翟与人间乃至天上的关系的那一场钥门之乱,不就是她闯出来的?
可耳边却不自觉想起那听起来十分诧异的语调“你是在装傻,还是真的不知道我是冥府的青歌?你是在唬我,对不对?”可他的的确确不记得她,分明就是第一次见她,怎么倒像是熟识了?
“青歌...”他轻声念着,细细思索起来,又自嘲的弯了弯嘴角,“怎么听起来倒像真的认识了....“
也罢也罢,还是眼前要紧,若不去跟佑良赔个罪,若是回玺翟后被倒打一耙,说她在人间浪呢,岂不是要被长老们吊起来打?
佑良将冥昙抱到床榻上,她的身体已经微凉,他先是轻轻唤了唤她的名字,却见她眉头紧蹙。他想了想,咬破自己的手腕,他咬着牙喝了一口自己的血,封了伤口后,迟疑了一下,便吻上她的唇,一边哄着”昙儿,小白来救你“一边撬开她的牙关,一口一口喂她吞下。
却是不见,她紧闭的眼角边,划过两痕泪光.......小白....不要.....
他紧紧握住她的手,一点一点等着她的身体回暖,可他的脸色却苍白如纸。冥昙艰难地睁开眼,看着他擦了擦嘴边的血丝,又掏出手绢来细细擦着她的嘴。不觉泪水已濡湿了大片枕巾,她哑口道”小....小白...“
心口的位置微微灼热,被烙上深紫的咒符,是魔族的移命术,从此,她与他同生共死。施术
者以血为盟,以修为为抵押换与她半世同命连心。她的伤并未痊愈,只是消了一半痛楚。她紧紧抓住他的手,轻轻摇着头,“不。。。。不值得。。。”他又恢复了以往调笑一般的笑容“不过千年修为而已,换来一个你,怎么不值得?这买卖倒是叫我占着了大便宜,合算得很”
她凝视着他苍白的笑容,垂下眸来,“是我太任性了。。。。”他拍拍她的手,脸色一贯的温柔“无妨,他喜怒无常是常事,我与你打个赌,待会儿,怕是他还会求咱们原谅呢”
“昙儿,若是回到玺翟,我定许你十里红妆”
他坚定地看着她,眼神不似有假。她紧紧握住他的手,模样隐忍又彷徨。“怎么啦?”他见她良久不说话,便怕起来,“昙儿是不想嫁我?”
她眼角点点湿润,“我们过不了堕河,”眼中是朦胧的雾气,“若是要你用剩下半条命许我这虚礼,我宁可忍着相思独自跟着殿下过。”
他楞了会儿,“那堕河哪有那么厉害?当初你们殿下嫁给魔君时不是一样穿着嫁衣,浩浩荡荡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