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远在这里多谢嫂嫂重建房屋之恩。”孙子远说此处深深一辑。
燕氏福了福,颇有些虚弱的回道:“妾身如此做,也只不过是为了回报孙先生对俊儿教导之恩,以及当初大恩罢了,以后少不得还要有仰仗先生的地方,先生切莫客气。”
“前几日子远便已赶回,听说俊哥儿出了事,便过来探视,但嫂嫂那时神情恍惚,不言不动,子远见不便打扰,便也只能向杜嫂嫂了解了些许情形之后,告辞离去。刚才在隔壁听说人说俊哥儿醒来了,心中欢喜,便特意过来看看,嫂嫂瘦得这般厉害,可要保重身体,若是有什么体力活儿要我帮忙,尽管在墙这边喊一声就是。”孙子远十分诚恳的说道,同时略有几分心疼的看着燕氏。
“不劳凡孙先生了,等过几天俊儿伤好利索了,我还让他去您那里习字读书,长点儿学问,到时候还少不得要麻烦孙先生。”燕氏客气的说道。
孙子远的父母,没于顺治年间的兵乱,只余下他和一个在乡下的哥哥,虽然自幼父母双亡,但孙子远为人倒也有几分机灵,年幼的时候,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讨得了一位朱知县的喜欢,成为朱知县的贴身仆童,跟了朱知县几年,长了不少学问,便萌生了考取秀才的想法,在清代,考取秀才需要经过县试、府试和院试三关。
这孙子远利用朱知县近随的关系,以及县试十六岁以下童生录取标准比较低这一漏洞,成功的通过了县试,成为童生,不过以后接连参加府试均打道回府,这朱知县在临湘一共当了五年知县,在第二任上由于手下贪没得太狠,受到连累,被罢了官,孙子远只好离开县衙,在一家低档的酒肆找了一份帐房的差事,写写算算,勉强度日,虽然不致一日两餐不济,但也没有什么余钱儿,平时攒下的一点儿银钱基本上全用做参加府试的路费了。因手中无钱,又没人张罗,因此至今一直单身。
“好说,好说,俊哥儿聪明伶俐,子远十分喜欢,一定会倾囊相授。”孙子远十分热情的说道。
“对了,孙先生,你在县衙呆过几年,可否通晓这告讼之事?”燕氏忽然问道。
“告状?嫂子莫非要告那王二猛当街行凶?”孙子远剑眉一挑,有些疑惑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