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对于一名普通员工而言,站队时这样选择挺正常。
“您有段时间问过我彼得的行踪,我刚开始以为您有证据,但后来发现,您还是什么都不知道,于是我便坚定了信念,跟着彼得走。”
“这样的结局,你挺意外的。”倪可说。
陆攀点头,说:“是的,我以为内斗结束了,以为以后公司业绩会越来越好,没想到您玩了那一手。”
“那你怎么看彼得做的事情?”倪可问。
“您想听到什么答案呢?我没想太多,我觉得有钱赚就好,大家辛辛苦苦不就是为了钱吗?不过,我觉得犯罪行为是不对的,但我是一个小员工,就算想阻拦,也没有力量的。”陆攀说。
倪可点头,这算人各有志吧。
“后面,您打算怎么安排我?”陆攀忐忑的问。
“你有什么想法?”倪可反问。
“其实,我还是很喜欢这份工作的,但是鉴于我之前的选择、行为,您很难相信我吧,现在彼得走了,我也应该走了,是不是?”陆攀看倪可的脸色。
“那你自己觉得呢?”
陆攀不理解倪可的意思。
“你自己想清楚吧,如果想留下,就留下,条件是好好工作,不做违法犯罪的事情。听着,我尊重每个人的价值观,但作为我的员工,你要有做人基本的底线,法律、道德你必须放在心上和行为上。”
陆攀犹豫了一下,似乎在努力理解,然后点头。
“不急,我也给你三天,你想清楚再答复我。”倪可说。
陆攀站起来往外走,走了几步停下,转身对倪可说:“您知道吗,有时候、有时候你会让人觉得你不食人间烟火。”
倪可等他继续。
“你从来不会为了钱担忧,只想做自己喜欢的,做你自己认为对的,但是,你认为对的,就一定是对的吗?”陆攀皱眉。
“你具体举个例子?”
“比如明明有人付钱,你却不愿意按要求做性格改编手术。”
“OK,那我现在付钱,给你做性格改编,改编成完全衷于我的类型,你愿意吗?”倪可问。
“可能我没说清楚,我指哪些自甘堕落的人,甚至是犯人。”
“如果有一桩罪,其实没有查清楚,但迫于压力,要求嫌疑人认罪,这时候,这手术做吗?”倪可问。
“您为什么要极端化思考呢?我们就是把技术应用范畴扩大而已。”
“扩大应用没问题,前提是你清楚一切,知道这个人愿意,或者他就是罪犯,只是不肯承认。但我们不知道,太多太多事情,我们不知道,也没有办法知道。如果有办法避免那些强迫、栽赃,我觉得技术应用可以考虑。就像你自己刚才说的,技术只是技术,它很单一,没有判断能力,所以应用它的人得想清楚,甚至心存敬畏。陆攀,我跟钱没有仇,我也愿意挣钱,但我不挣昧心钱,所以我晚上睡得安稳,不用担心自己做错什么,能专心做喜欢的事情。”
倪可难得讲这么多,也不清楚陆攀到底有没有理解,但她觉得,陆攀选择说出来,承认而不是撒谎,坦诚而不是推脱,这是他还有做人底线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