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难。同时也是侧面点醒杨侗,您面对可不光光是资源问题,更重要的,是信任危机。
这个时候,其实是杨侗询问的好时机,一句‘高先生以为大隋该当如何’,他就得将自己陷入两难之地。可高士廉是聪明人,怎么会给杨侗开口的机会?将心中郁结说出后,话锋一转,便带到了另外一处:“幸好我和裴老相识时,并非在他最为难的时刻……”
裴仁基也想起了往昔,接话道:“那时士廉年少成名,事母至孝,乃远近闻名的孝子,又知识渊博,这才让咱想要结交啊。这不,眼下已经认识了小二十年了,尽管交情不深,平日也来往不多,但士廉年少时的风流倜傥,我依然记忆犹新。”
呃……
话说到这儿,裴仁基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让高士廉用友情引诱着将话头给差过去了,这才看了一眼他,发现高士廉正在偷笑,不由得也自嘲的笑了几声。
聪明人就是聪明人,脑子转的太快,自己想对付郑公府,得先在朝堂上闭口不言,下朝回家以后仔细谋划才能想到计策,人家倒好,三两句话足顶得上你一夜的工夫,这要是当时高士廉在朝堂之上,也许根本无法从郑公府骗出虎符印信,他可不是段达能比的。
正在为难时,杨侗竟然举杯了:“来,朕敬二位的友情,愿这情感,天荒地老。”
陛下怎么喝上了?
裴仁基纳闷的同时,又看了一眼高士廉,没想到高士廉先他一步举杯:“谢陛下。”一个为前程而来,一个求贤若渴,可现在俩人都跟没事人似得,就剩下自己一个人着急,这,这……
第二杯酒喝下,杨侗抬头看向高士廉:“高先生,说说这一路以来的见闻可好?”
高士廉摇了摇头:“陛下,我只能说生灵涂炭。”
“那萧铣虽恢复旧梁祖制,可旗下众将只为争权夺利,全无造福百姓之心,使得梁地即便百官齐全,百姓依然苦不堪言;朱桀……嗨,不提也罢。”
“此时来看,王世充被人诟病、李渊遭至围攻自顾不暇,只有夏地窦建德施仁政,造福万民,奈何文无能安寰宇之臣、武无横扫千军之将,就算是百姓归心,想要平定这群雄揭竿而起的乱世,也难。”
裴仁基瞧瞧看了一眼高士廉,问了句:“那陛下如何?”
高士廉立即放声而笑,杨侗却拦道:“国丈这不是为难高先生么,郑公府才灭几日,朕尚未替洛阳百姓做任何事,你让高先生如何评价?”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高士廉再不往正经话题上靠也确实有点差强人意,只好问了一句:“陛下,臣怕是没有评价您的资格,可臣还是很想问问,陛下打算为这洛阳百姓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