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段达不说话了,王世恽也不出声了,杨侗高坐龙椅之上催促道:“王内史,陈国公,这该如何决断?”
一股重压袭来,段达紧皱眉头出班一步说道:“启禀陛下,并非不愿救援太尉,实乃无兵可派。太尉远征榖州、熊州,洛阳只剩备身府与监门府,备身府五万兵马需要护卫东都,监门府两万佽飞要护卫皇城,实在无人。”
王世恽也觉得这个理由还算合适的加了一句:“陛下,陈国公所言极是。”
可这两句话说完,他们俩都愣了,怎么在这朝堂之上自己成了不愿意救王世充的人?
随即,一双毒辣的眼睛盯上了裴仁基,直到这一刻他们才知道礼部尚书裴仁基已经成了当今陛下的人。
“陛下,既然有备身府宿卫东都,监门府又何须两万兵马守卫皇城,难道,这东都之内还有人敢造反么?”裴行俨跪倒在朝堂之上:“臣只需一万监门府兵,请郑公府赐予虎符印信,臣,即刻增援虎牢。”
虎符、印信!
绕了这么一个大圈子,裴仁基的目的终于浮出水面,他以增援王世充为名步步为营,慢慢将整个郑公府逼入死角之内,在这种情况下,去增援你们郑公府的太尉,要是连一万人都不给,你们什么意思?!
王世恽咬死了牙关,说什么也不张嘴;段达眼观鼻、鼻观口、口关心摆出一副死出,反正,今天就算耗死在朝堂之上也别想着他们交出郑公府虎符印信。
“报!!!”
一名士兵满身尘土冲到朝堂之外跪倒大喊:“虎牢战报!”
“速速进殿!”
杨侗将那名士兵传召入殿,他跪倒言道:“窦建德、王伏宝率夏军二次抢关,太尉、单将军据关而守。”
“战况如何?”询问的是段达。
“难分难解,战至日薄西山仍未分出胜负。”
杨侗念叨了两句:“日薄西山,也就是战至昨夜依然未分胜负……”他突然站了起来,伸手在朝堂之上点指段达:“陈国公、王内史,你们还在等什么,虎牢若破,洛阳就彻底完了,那可是窦建德的十万大军呐!”
朝堂之上,所有人都将目光聚集到了这二位的身上,段达也略显惊慌,嘟囔了两句:“太尉不能有事,太尉不能有事……”后,抬头看了一眼王世恽。
王世恽已经无话可说了,只要王世充守住了虎牢,朝堂上的这点得失算得了什么?不就是一万监门府佽飞么?
“来人,速去郑公府取虎符,交与裴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