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座,今天既然是王玄应代父宴请文武群臣自然要坐王世充的位置。
此刻,杨侗来了。
“陛下至。”
老太监一声高呼,杨侗身着冕服进入广达楼内,那一刻,他看见了光影下的众臣,这些人大多洋溢着无所谓的笑脸,仿佛自己的国君被当成吉祥物摆在台上一点都不重要,最重要的只有依附王世充之后那些财富和权力;当然,也有为杨侗担忧的,比如最眼熟的裴行俨,此时他便站在一位老者身后,那位老者仿佛大儒般身着官服,手捋下巴上的山羊胡,眉头微皱的望了过来。
“恭迎陛下。”
在群臣们的山呼海啸声中,杨侗慢步走到了广达楼内主席,俯身坐下后才喊了一句:“众卿平身。”
“众卿,今日朕为郑公的傲人战绩在此设宴,不必拘礼,请自得其乐。”杨侗往下瞄了一眼,问道:“爱卿王玄应何在啊?”
王玄应应声由席间走出:“身为郑公之子,理当由你向诸君讲一讲太尉功绩,来,让众卿都听听,太尉为我大隋究竟做了些什么。”他到要看看这王世充父子可以嚣张跋扈到什么程度。
还挺上路。
这是王玄应对杨侗的感觉,因为今日之宴就是王世充由前线写来信件要求举办的,他想知道小皇帝在自己手里是否真的听话,当他领军在外时,有没有图谋不轨。更关键的是,当破李密、收复殷州、榖州、熊州之后,也是时候告诉这文武群臣大隋究竟是谁的了。
“遵旨。”
王玄应答对一声便转过身躯,挺直了腰杆向文武群臣讲述道:“大业九年起,天下大乱……”
杨侗看着,看着王玄应如何讲述王世充临危受命由江都领兵至洛阳解围,又如何协助还是越王的杨侗抵抗李密,那一桩桩一件件从他嘴里讲述出来时,哪怕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也得添油加醋,走至百官面前,官员若没有拱手提杯以示尊敬,他便站在其面前直视,硬是要等到对方低头提起酒杯表示屈服,这才算罢手。
杨侗听不下去了,大喝一声:“来,贺太尉丰功伟业!”
王玄应刚说到自己父亲大破李密的关隘处,愣是被皇帝一嗓子给噎了回去,可人家噎的好啊,是在贺你们老王家的功绩,这总不算捣乱吧?
群臣附和:“贺太尉丰功伟业。”
君臣共饮,喝完这杯酒,杨侗嘴角都在抖,心里默念着:“有本事你们老王家就一点破绽都别漏啊,千万别漏!”
另一端,段达与裴仁基坐在文臣这边的一二席位上,此二人一个是郑公府红人,另一个则是王世充的亲家,可谓是地位崇高,这才有了在王玄应替老爹歌功颂德时闲谈风月的资格。
“裴尚书。”
“陈国公。”
他们俩相互举杯,算是见礼,各自抿了一口,给了对方面子。段达继续说道:“听闻绛郡公小两口前些日子闹了些不快?”
裴仁基羞愧的摆了摆手:“陈国公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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