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那唱念的声音,当真雄浑壮阔,
有巨流出峡、飞瀑悬崖之概。
这不就是唱花脸绝佳的唱腔吗?
梅秋柏心里震撼之际,
只听钟良道:“梅先生,你的茶杯掉了。”
梅秋柏下意识接嘴:“不,是你的茶杯。”
emmm……
您也玩烂梗呢?
梅秋柏没在意钟良无语的眼神,
一把握住茶杯,顺势握住钟良的手,
表情十分激动,像是握住了什么宝贝,眼睛里冒星星。
钟良快速抽回手,不着痕迹地在裤腰擦了擦,
同时向后退了几步,眼神戒备。
梅秋柏终于察觉刚才的动作有点不妥,
连忙解释道:“钟先生您别误会,我不是,就是单纯的激动了而已。”
激动可以,不是鸡动就成。
但话又说回来,梅秋柏是旦角,
脸上没留一根胡子,刮得很干净,
皮肤也很白净,可他没有一丝女气,
相反,他颇有阳刚之气。
不唱戏时,说话的声音低沉厚实,确实不像有龙阳之好的人。
钟良笑了笑,没在这个话题上继续,
他问道:“梅先生,我这唱腔还可以吧?”
“岂止是可……咳咳,还行吧。”
梅秋柏激动的声音到一半戛然而止,
他想的是,不能表现得太明显,
担心钟良自以为了不得,最后飘了。
再说,梅秋柏要是表现得过于激动,
那不是打他自己的脸么?
他之前一直不看好钟良唱花脸的。
钟良:“那咱们进行下一段?”
梅秋柏:“可以可以,我亲自指点……哦不,我们互相探讨,互相学习。我身为旦角,净行其实懂得不多,能教给你的有限。”
净行是戏曲行当的一种,又称花脸、花面,就是花脸的另一种叫法。
当然,净行还分文净和武净,之下还有细分。
“那就麻烦梅先生了。”
“不麻烦不麻烦。”
这态度,比之前可积极多了。
杰哥一言不发,揉着臀部,
刚才从椅子上落下来,屁股先着的地。
他把太师椅搬到瓦檐下,嘴里哼哼唧唧: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