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水车薪。而那些世家大族们平日里只知欺压百姓、霸占良田,他们宁可将粮放在仓中烂掉,也不肯拿出来救济百姓。你说这些世家大族该不该……”
赵敏突然住了口,眼前这人就出生于赵国最大的世家。
楚铮见赵敏满脸杀气,只得干笑数下,并不做声。
赵敏想想又道:“不过平原郡相对来说是最好的,没有什么百姓无家可归的,生活也还算富足,令尊楚太尉果然是个能臣。对了,听琪姐说你以前在平原城很威风啊,常带着一群半大孩子闹事,那些官宦子弟都很听你话。”
楚铮挠挠头:“琪姐怎么把什么都跟你说啊。”
赵敏道:“有一天本宫和琪姐到畅春园游玩,正巧碰到平原郡新任太守宁方谦的女儿,她是不是就是和你大哥楚轩定亲的那个女子?”
楚铮无奈只好点头。
赵敏又开始为赵琪打抱不平:“本宫觉得那女子无论相貌学识都不如琪姐,真搞不懂你父母怎么会看上她,莫非你家对皇家女子有成见?”
赵敏狐疑地看了看楚铮:“你对本宫也是不冷不热的,难道也是因为如此?”
楚铮大感头痛,道:“公主,小弟绝无此意。家父和家母也不会有这种心思,小弟听说是因为琪郡主长年不在平原城,大哥又年纪大了,宁家上门来提亲也不好拒绝,这才同意此事。”
赵敏哼了一声:“敷衍之辞。”
楚铮暗中叹气,难怪古人说伴君如伴虎,眼前只是个公主,他就已觉得针芒在背,异常难受了。
此时迎面走来一行人。赵敏脸色微变,拉了拉楚铮衣袖想要避开。
但已有人看到了他们二人,只听一人道:“皇妹,你怎可以在宫中与一男人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楚铮听那人称赵敏为皇妹,不由得一怔,难道来人是当朝储君赵庆?
赵敏脸上微有怒色,对楚铮低声说道:“我们走,不用理他。”
楚铮有些犹豫,如果来人真是储君赵庆,赵敏当然可以不用理会,他可就有些失礼了。
正想着,那人已来到两人面前,只见此人身着明黄服饰,脸色苍白,面目阴鸷。楚铮知道不会有错,上前一步行礼道:“参见储君。”
赵庆眯着眼看了看他,道:“你是何人?”
楚铮答道:“在下楚铮……”
赵庆旁边一人怒斥道:“你是什么人,胆敢在殿下面前自称在下,找死啊。”声音尖细,显然是个太监。
楚铮长这么大还没给外人骂过,心中大怒,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
那太监见楚铮瞪他,叫道:“哟,还不服气啊,小心公公我戳瞎你双眼。”
赵敏在一旁忙道:“这位是楚太尉家的五公子,是随他母亲进宫的。”
那太监一惊,琳妃娘娘如今在宫内权大势大,他虽有储君撑腰,但也不敢轻易得罪她侄子,于是闭嘴不再做声。
赵庆哦了一声:“你是楚家的人,进宫来看琳妃的?”
楚铮听他对姑姑不甚尊敬,心中不快,但此人终究不便得罪,答道:“正是。”
赵庆绕着楚铮转了一圈,道:“一直听说楚家的人自高自大,目中无人,今日见了你,果然如此,居然敢对本王的人如此无礼。”
赵敏忍不住说道:“皇兄此言差矣,小弟刚刚或是不懂宫里的规矩,但你也不用怪罪到楚家身上去。”
赵庆嘿嘿一笑:“皇妹为何如此袒护楚家,莫非你想嫁到楚家去?哟,不会看上这小子吧,他可比你还小啊。皇妹别忘了,父皇到时知道了会怎么想?”
赵敏气得脸通红,道:“皇兄身为一国储君,小妹希望你能自重身份。楚家为我朝立下汗马功劳,楚太尉也是当朝重臣,于情于理,皇兄都不应如此口无遮拦。”
赵庆傲然道:“别人不敢惹他们楚家,本王才不怕。在本王心中,这小子真还不如本王身边的近侍。”
楚铮吸了口气,道:“既然殿下这么说,小人明白了。小人告退。”赵庆既然如此说,楚铮也不再客气,转身欲走,。
赵庆见楚铮如此无礼,心中大怒,喝道:“在本王面前,你以为可来去自如吗。来人,给本王把这小子抓起来,狠狠地打。”
赵敏上前一步拦在楚铮面前,道:“且慢。”
赵庆斜眼看了看赵敏,道:“皇妹真要护着这小子吗。”
赵敏正容道:“楚家小弟是琳妃娘娘托小妹照顾的,小妹当然要护他周全,请皇兄见谅。”她知道楚铮武功不弱,真要动起手来赵庆恐怕要吃亏,若真是这样,以这位兄长的脾气,恐怕会将事情弄得不可收拾。
赵庆有些犹豫,眼前这皇妹已不是可以像儿时那样任意欺侮的了,他也曾见识她的武功,真动起手来自己身边几个太监根本讨不了好,何况闹到父皇那里也没什么好处,于是冲楚铮说道:“今天看在皇妹的面上,暂且放过你,以后不要再让本王看到你。”
楚铮头一晕,这哪像个一国太子啊,简直是个混帮派的。
望着赵庆的背影,楚铮不觉有些忧虑,这个赵庆还未登上皇位就已如此张狂,毫无容人之量,居然会跟自己这个孩子过不去,对楚家又心怀怨恨,如果将来真成了一国之主,父亲在朝中就更困难了,楚家也没有安生日子过了。
赵敏见楚铮若有所思,便问道:“你在想什么?”
楚铮摇摇头,道:“储君殿下也太……”
赵敏明白他的意思,叹气道:“本宫这位哥哥的确不是为君的料,师父也常常担心他若是登上皇位会将赵国引向何方,可父皇就他一个儿子,不把皇位传给他又能传给谁呢?”
楚铮也叹了口气,是啊,也只有他能当皇帝了。若是姑姑当年能生下个儿子有多好啊,怎么也不会比这赵庆差,楚家也会全力支持他当皇帝,那自己就是皇上的表弟了,可以大摇大摆作威作福,而不像现在一样还要为以后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