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骑兵作战的楚铮感到索然无味。
楚原噔噔噔跑了进来,叫道:“快走,又有南齐军队送上门来了。”
楚铮懒洋洋地问了句:“有多少人?”对这个三哥,他还真有点佩服,身上挨了三刀,其中一刀还在屁股上,还是那么好动。
“比上次少一点,三千多。”
楚铮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不去,没劲。”
“这次父亲说了,只让李偏将麾下五千人对付他们,决不增加一兵一卒。”
父亲看来也玩累了吧,还是去看看吧。
出了营门,弟兄俩合坐一匹马,向远处的大队人马跑去。楚铮不时听到楚原嗞牙咧嘴的抽气声,看来那一刀还扎得挺深的。
到了楚名棠身边,楚铮向阵前望去。这是什么跟什么呀,几万赵国骑兵成u字形将那可怜的三千南齐人围住,李偏将手下五千将士个个挺胸凸肚、威风凛凛,缓缓地向南齐人逼去。
楚铮忍不住问道:“父亲,这般做法可否有用。”
楚名棠无奈道:“为父也是没办法。此次我军对南齐不宣而战,已结下深仇。黑骑军虽勇猛无匹,但终究要回北疆的。刘启善麾下的一万兵马跟随黑骑军经历了几场硬仗,已非昔日可比,日后必成为南线大营最精锐部队。李永德手下的骑兵此次未曾参战,为父只好让黑骑军好生训练他们了。”
南齐的军官腿肚子都在发抖,突然将手中刀一扔,高声叫道:“我们投降。”
参将李永德大为恼怒:“不是答应过你们,我们也只出三千人,只要撑住一顿饭时间便放你们离开的吗?”
那军官凄然说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李永德听得一头雾水:“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那军官声嘶力竭地喊道:“这位将军,小将祖母本是赵人,小将也可算是赵国人氏啊。只因天意弄人,这才沦落于齐国,但小将无时无刻不心怀故国。午夜楚徊,多少次泪湿襟衫……”
此人倒似读过几年书,言语间还颇有几分文采。
楚家兄弟笑得直打跌,楚名棠哭笑不得,调转马头回营去了。
水师大营被攻陷两天后,南齐人才不傻乎乎地过来包饺子了,但又损失近三万人。南齐朝中执掌兵权的鄂亲王匆匆赶来,将军队集结于晋陵城中,闭门不出。
楚名棠也没法子了。不可能让骑兵去攻城吧,那太奢侈了,南线大营一共才这么些骑兵,特别是刘启善麾下的一万兵马跟随黑骑军经历了几场硬仗,已非昔日可比,成为南线大营最精锐部队。于是楚名棠命骁骑军将南齐水师大营中辎重全部搬运一空,心满意足的返回江边大营。
楚名棠手中拿着一份密报,在帐内踱步沉思着。突然向旁边一幕僚问道:“铮儿人呢?”
这些天来他已习惯有楚铮呆在身边,这精灵古怪儿子常突发奇想,能帮自己不少忙,而且对着自己儿子,楚名棠也不用老摆一副统领的模样。
“小少爷这两天一直在黑骑军营内玩耍。”
楚名棠点点头,暗想自己也该多去黑骑军看看了。此次大战,黑骑军也损失了近千人,作为南线大营的统领,对这支援军应该倍加体恤。
刚进黑骑军营内,楚名棠就听到练兵场上传来阵阵哄然叫好。
黑骑军将士坐在场边,不时鼓掌喝彩。只见场内一匹黑色烈马与一小孩纠缠在一起。
楚名棠往场内看去,不由眼都直了,那小孩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宝贝儿子楚铮。
楚铮与那匹黑马对视着,恨恨地说道:“我就不信奈何不了你。”
那黑马哧哧地喘着粗气,眼中露出不服之色。
楚铮突然左脚向前一步,那黑马反应极快,一蹄向他踹来,不料楚铮此势却是虚招,足尖一点,闪过踢向他的马蹄,反身上前抱住了马脖,气沉丹田猛地运劲,喝道:“给我下来吧。”
黑马前蹄顿时支撑不住,曲膝跪了下来,四周黑骑军顿时彩声如雷。
楚铮听到喝彩声,一时兴起,运足全身功力,挺腰沉肩,双臂一使劲,一个背摔,把那黑马从身后向前摔了出去。
一道黑影忽然闪进场内,张开双臂,挡在黑马前面,道:“停停停,小弟,你就放过为兄的坐骑吧。”
这匹黑马正是楚洛水的坐骑。楚铮自从见识过黑骑军的雄威后,想起自己还不会骑马,日后恐怕不大方便,而黑骑军的马匹都是北疆良驹,比平原郡的土产好多了,于是跑来找楚洛水想要匹马。楚洛水恰好那天在庆功宴上喝多了,晕呼呼地大手一挥,答应楚铮看中哪匹便可挑走。
楚铮起先挺安份的,挑了一匹马龄较小的,让夏漠教他骑术。他天性聪颖,又内力深厚,半天不到就把胯下马训得服服帖帖的。夏漠觉得有些不可置信,要知道北疆的骏马性子暴烈,寻常人想要训服一匹生马通常都要十天半月的。夏漠颇为好奇,将自己的坐骑让给楚铮试试,不料同样不到半天,他的坐骑也屈服了。夏漠此马乃是经过千挑万选才选中的,当然比楚铮随手所挑的那马好太多,楚铮对它爱不释手,不时用渴望的眼神望着夏漠。夏漠顿时觉得不妙,连忙向楚铮推荐老大楚洛水的坐骑,将那马夸得天上罕有,人间难寻。楚铮被他说得动心了,便跑到楚洛水那要见识一下那匹被夏漠吹得神乎其神马,楚洛水不好推托,只能答应了,他也知道楚铮会些武功,自己又在一旁看着,应该不至于受伤。
夏漠所言倒也不虚。楚洛水这匹马的确非同凡想。此马原本是北疆草原上的一匹野马,独来独往,来去如风,只是一次倒霉碰见一群恶狼,虽然逃脱,但也已经奄奄一息。正好楚洛水经过,便将它带回营地,花了整整一年才将它训服。此马生性通灵,又极为高傲,北疆大营觑视它的不在少数,但它除了楚洛水,决不让任何人坐于背上。
楚铮一见这匹马,大为欢喜。只见它身高八尺、皮毛如缎,四顾轩昂,如马中之神般不可一世。楚铮忍不住伸手摸上去,那马怒视他一眼,甩甩脖子让开,楚铮笑笑又想靠近它,不料那马一蹄蹬来,楚铮吓一跳,忙侧身闪开。
楚铮兴趣更大了,围着那马转着圈想办法下手。那马起先并不把楚铮放在眼里,想骑它的人见多了,只是没见过这么小的。经过几番较量,才逐渐发现这小孩并不好惹,却也把它傲气激了出来。楚铮整整与它对峙了近三个时辰,才瞅了个空子翻身骑到它背上。那马顿时大怒,一声长嘶,直立起身,幸亏楚铮近几日对马性有了几分了解,不然非被它摔下不可。那马见此计不成,如疯癫一般,在练兵场上撒蹶乱跳。楚铮龙象伏魔功已略有所成,虽不敢说真有龙象之力,但应付马儿还是游刃有余,搂住它的颈部身子牢牢地贴在马背上。
营内黑骑军也被惊动,纷纷出来观看。见一小孩居然能骑在楚将军的坐骑上,无不震惊。那马儿也确实了得,竟不停蹦跳数个时辰仍精力充沛。楚铮天性中亦有一股倔强之气,不然也不会每天狂练数千次“龙象四式”,此时虽被折腾得头晕耳鸣,但仍手揽缰绳,双腿死死夹住马腹。直到天黑,那马终于累得不动了,纵有万般不甘,却也无计可施,任由楚铮坐在上面得意洋洋。
不想今日再来,那马翻脸不认人,见了楚铮如见生死仇家,一口就咬了过来。楚铮大怒,还真没见过这种出尔反尔的畜牲,便让夏漠把它带到练兵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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