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像在草上滑行,不仅姿势优美,而且速度极快。
倏地一声,在刚接触的瞬间,薛仁贵就一枪,刺穿了一个蒙古将官的小腹。他发出闷雷般的怒吼,然后腾身而起,在半空中将手里的弯刀举过头顶,勐然噼下。
薛仁贵身边有八个亲兵,前面两名骑兵同时举起短矛,交叉架住斧柄。“铛”的一声,巨大的冲击力使两人肩膀一沉,身下的座骑也被震得退了半步。
薛仁贵趁此机会,一枪刺中了这个将官的喉咙,他这才倒了下去,临死时候,眼中依然是凶狠的模样。
薛仁贵的亲兵,和他配合的默契十足,很快就在阵中冲杀起来。
但是其他的大唐士卒,则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这些“磨盘”太抗揍了,往往是你砍他刀没事,他砍你一刀要命。
有一个年轻的蒙古小将,跃到一个唐军马匹上,从背后狠狠刺入,将他刺死马下,然后从腰间拔出两柄弯刀。他双目赤红,怪叫连连,左噼右砍杀了不少唐军。
薛仁贵斜刺里击杀一个蒙古鞑子,然后便杀到这人身边,一枪荡开了他的短刀,救下一个唐兵。
年轻的蒙古人兴奋地看了过来,伸出舌头,舔掉了自己嘴边的鲜血,他吼叫着杀奔薛仁贵。
这时候,城中突然响起了鸣金声,薛仁贵稍微一愣,然后便指挥着众人且战且退。
奇怪的是,对面也响起了号角声,很快蒙古人也急着脱离战斗,与大部队汇合。
两边的统帅竟然默契地同时下令撤兵,薛仁贵十分疑惑,他们接触才这么点时间,不知道李勣为何下令撤兵。
等他来到城楼的时候,薛仁贵便知道原因了,此时的天空中,突然亮起一轮赤色的太阳。
双日升空,刺眼的红光铺洒大地,好像是染了一层血色。
“这是什么?”薛仁贵惊奇地问道。
他刚刚经历了一场厮杀,杀伤不低,却面不红气不喘,好奇地问道:“是我们这边的修士施法么?”
李勣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刚才突然就出现在了天空中。
生怕这是铁木真的手段,李勣也顾不上看蒙古人的成色了,赶紧下令撤兵。
同样的,铁木真那边的情况也差不多,看到双日的他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所以铁木真求稳也选择撤兵。
与薛仁贵厮杀的那个年轻蒙古人,气休休地回到自家阵中。
在他身边,有一个稍微年长一些的蒙古贵族,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蒙哥,这还是你第一次上阵,这样的表现已经不错了。”
这位壮年的蒙古贵族就是孛儿只斤·拖雷,铁木真的第四子。
而年轻的蒙古人,就是孛儿只斤·蒙哥,也就是忽必烈的爹。
在南下之前,拖雷已经征服了大片的土地,他进围塔里寒寨,塔里寒军民凭险据守,蒙古军围攻七个月,直到拖雷奉召回军与其父会合时才将此山城攻克下来。该城的守军和人民皆被屠杀殆尽,死的人尸体堆积成山,血水流了一个月,河还是红色的。
不久,拖雷受其父之命进入呼罗珊地区,对敢于反抗蒙古的城市进行残暴的报复。有一次,因一支蒙古小部队在马鲁城下被歼灭,拖雷带精兵围攻马鲁,马鲁长官出城投降,拖雷假许不杀,但在蒙古军入城后只选取工匠四百人后将全部居民和降卒进行屠杀,死者达七十万人,马鲁城被夷为平地。
被他下令屠杀的人,至少有四五百万了,即使是在六朝这寥廓的大地上,也从未有如此凶残的人。
“父王,你说这两个太阳,到底是什么意思?”蒙哥问道。
拖雷看向天空中的红日,它的眼色和鲜血是如此相近,便开口说道:“这是长生天对我们的祝福,我们一定能征服中原!”
蒙哥大喜,将盔甲一扔,有奴隶慌忙爬过去捡起来,蒙哥兴奋地喊道:“到时候一定要杀个痛快!”
此时,没有人能够看到,在“红日”的中央,正坐着一个身影。
他唇红齿白,面如美玉,身若长柳,一双眼睛清清澈澈,宛似那夜空里的明星,只随随便便地坐在那里,便教人自惭形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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