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门一关,拉过椅子,坐到郑悦对面,淡淡说道:“郑律师,请问你跟我,我们两个人,现在算什么关系?是我需要对你负责,还是你需要对我负责?”
郑悦嘴硬道:“彼此互相负责。”
“回答错误。”江森道,“我们之间的关系,只是最简单的,雇主和被雇佣者的关系。申城有的是好的律师,我的名誉官司,我完全可以交给他们去做。申城也有全中国最好的经纪人,我也完全可以把我的代言业务和将来的其他业务交给他们。但我为什么选择了你?要我说,只有两个字,是缘分。谁让我一开始遇上你了,对不对?”
郑悦微微握住拳头,有点不爽,但也无从反驳。
江森继续说道:“当然我不否认,你家里的关系,就当时来讲,对我还是挺重要的。或许没有你父亲,我在东瓯市的很多事情,不可能有现在这么顺利。
从瓯顺县到瓯城区,再到市里,我知道你父亲背地里帮了我不少忙,我当然是感激他的。但是他帮我,同样也是在帮你,对不对?从这个意义上讲,我们确实曾经互相需要。但是小月月,现在,形势变了啊。今天的我,已经不是去年的那个我了。
你觉得,对我来说,你现在还有那么不可取代吗?”
“你想过河拆桥?”郑悦怒视江森。
“谈不上过河拆桥。没有你这座桥,我当时也能找到别的桥。”江森很平静,“小月月,很抱歉,我们不是合伙人关系,之前不是,现在更不是,以后大概率也不会是。
但不是因为我不愿意,而是站在实力和地位的角度讲,你现在不足以承担这个角色。因为你无法向我提供我迫切需要而且只有你才有的资源。现在也不是我需要你,而是你需要我。
我现在依然让你经手我的那么多事情,是因为这些事情一直是你在处理,我不想再换人浪费时间。可是今天你这么自作主张,我忽然就觉得,我是不是应该换座更好的桥了?”
郑悦的眼神陡然一变,“你什么意思?”
江森淡淡道:“我们之间的经纪合约,还没正式签字。当然你帮我东奔西跑这么久,律师费我肯定不会欠你的。一天一千块,这个月我就当包月了,给你三万。我的那个名誉官司,我会尽快地找人去跟你对接。如果将来有需要的话,我或许也会找你办点其他业务……”
“不……不是!你想干嘛?”郑悦终于坐不住了,一下子又站了起来。
江森淡淡然反问:“不是我想干嘛,是你想干嘛?我让你去找那俩鬼佬了吗?你这先斩后奏的,是几个意思?咱俩现在,到底是你给我打工,还是我给你打工?嗯?”
江森稳稳坐着,仰头盯着郑悦的双眼。郑悦安静了好一会儿,忽然脑子一脱线,吼道:“你还有个外婆!你要甩了我,她全家明天都要跑来找你要钱!”
“我不给不行吗?”江森非常镇定,“倒是你,习惯性出轨,据我所知就有两个小三,要是闹离婚的话,你爸和你老丈人,都饶不了你吧?”
“江森你特么……”
“还跟我特么特么的?”江森眉头一皱,“真想跟我掀桌,一分钱都不要了?”
原本还以为自己要被江森抛弃的郑悦,一听这话,立马又萎缩了回去,“你到底什么意思?”
江森转过头,透过阅览室透明的窗户,看到楼梯口卢建军带着一大群人走上来。
他指了指404房间,卢建军会意地走过去敲门。
江森又转回头,淡淡对郑悦道:“我做事,从来都不会不教而诛的,治病救人才是我的风格。今天这样的事情,我希望以后不要再发生,能做到吗?”
郑悦沉默不语。
“那就当你默认了。”江森也给他留点脸,“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我现在看,给你太多钱,反倒是害了你。你看看你,钱都还没拿到手,就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脑子,连谁打谁小都分不清,连形势都分不清了。还是百分之五吧,总额的一点五个点。”
“你这就扣我一半!?”郑悦又大吼起来。
“还少吗?你帮我做什么了?”江森道,“你不过最多就是过来审个文件,一个亿里头,你就能抽走一百五十万,还是特么的美元。”
说着话,慢慢站起来,居高临下,低头看着郑悦,“小月月,我做人做事,很讲规矩的。所以你要是想长期挣我的钱,我也希望你能跟我一样讲规矩。该给你的钱,我说到做到,一分都不会少。但钱是我的,朕不给,你不能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