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样。”
“熬过去就好了。”江森道,“主要是营养问题,老板!煎两个蛋!”
“四个!我也要!”罗北空跟着喊了句,又问江森道,“吃不吃鸡排?”
江森反问道:“有鸡排吗?”
罗北空道:“附近有个炸串的摊子,让老板去买一下。”
江森很利落一点头:“行。”
然后罗北空拿了张毛大爷递给老板,半小时后,老板就带回来整整一锅,自己只收区区20块跑腿费,非常讲究。江森跟罗北空又补了点肉,别管质量怎么样,总归是从油锅里捞出来的,顶饿是肯定没问题。肚子里有了油水,江森终于能专心干活。
下午两点出头,江森再次打开了word。
但这回花了差不多十来分钟,才慢慢整理出思路,敲字的速度也明显慢下来,时不时得停下来组织一下语言,回头看一下前后逻辑到底对不对。
硬是这么删删写写、反反复复地熬了三个多小时,到了五点十几分钟,在罗北空的催促下,江森才终于勉强算是把章节断在了一个合适的地方,连错别字都来不及修改,就急忙发给了位面之子,匆忙下了楼。几分钟后,两个人从菜市场里出来,曾有才已经提前到了。
而且只有他一个人。
见到江森和罗北空的行动路径,曾有才立马猜出这俩货刚才去了什么地方。作为十八中最有前途最年轻的副股级干部,有才当然不能坐视不管,等江森和罗北空穿过马路走到他跟前,立马就眯起眼,阴恻恻地装模作样打机锋道:“你们两个,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去了哪里,我不说,不代表我纵容。但你们自己心里头,得有数。”
“我什么地方都没去,我就是去菜市场逛了一圈,不行吗?”罗北空哪怕浑身烟味,就算得了重度鼻炎的人都能闻到,但依然强行嘴硬。
曾有才不由冷笑:“去菜市场逛?买什么?买明天做饭的菜吗?你们两个,别觉得自己有多了不起,没有学校,你们现在什么都不是。现在出了这道门,你们也就是两个打工仔……”
“我草!”家里有两间工厂的罗爷爷立马就不服了。
江森却立马打住了他:“老罗,不要嘴硬了,做人要诚实。”
一边望向曾有才,很严肃地回答道:“老师,你也是的,思路完全可以放开阔一点,菜市场难道只有明天的菜吗?万一今天有大象卖呢?”
“你怎么不说恐龙?”
“恐龙已经灭绝了啊。”
曾有才又冷笑:“自己都还要学校来养,你还想养大象?”
江森脱口而出:“我上个月稿费税前六万八,缴税缴了七千块。”
两个人扯蛋没超过两个回合,曾有才当场陷入沉默。
有才老师忽然间发现,好像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面部微表情,所有一切“我很有才华”、“我是只潜力股”、“我只是怀才不遇”的骄傲和优越,全都瞬间在江森的一句“我很有钱”面前垮塌下去。他惊愕地看着江森,仿佛看到祖国未来的花朵,已经开着时代的战车,操控着历史的车轮,毫不留情地从他身后狠狠地碾压了过去,把他碾得粘贴在地上,揭都揭不起来。
眼中的光芒,迅速消退下去。
江森见状,顿时感觉自己好像过分了,急忙道:“老师,你不要自杀,这里是校门口,对学校声誉不好。其实我是吹牛逼的,不是六万八。”
曾有才瞬间回光返照:“那是多少?”
江森道:“目前到手一百多万,没细算过。”
曾有才:“……”
罗北空:“……”
几分钟后,曾有才独自一人,站在学校门口抽起了闷烟。江森和罗北空被告知了晚饭的地点后,则直接朝几百米开外的酒店去。罗北空在路上谴责江森道:“你今天有点狂啊。”
“我感觉今天情绪有点不受控制。”江森指了指大脑道,“刚才写东西反应也很慢。”
罗北空不由问道:“那你晚上还写吗?”
“写。”
“牛逼……”
“你现在每天写多少啊?”
“尽可能写够一万字吧,赶在期末考试前写完,留点复习时间。”
“牛逼……”
两个人一路先聊着,片刻就走到振瓯路尽头和过境公路交汇路口拐角处的酒店前。找到包间时,屋里头已经坐满了人。老邱和几乎所有的队员都到了,就剩胡启和曾有才还没来。
程展鹏不避讳地带了蓉蓉小仙女一起赴宴,队里头有几个高一新生和一个高三学生一开始不认识郑蓉蓉,不过不要紧,现在知道了,也还来得及起哄一下。
“江森!还有罗北空!没叫错吧?”程展鹏满脸红光地站起来,中气十足地道,“来来!两个大功臣赶紧坐!还有你们那个大个子室友呢?”
“来了,来了!”胡启气喘吁吁从外面跑进来。
江森回过头看了眼走廊尽头,却没发现曾有才的身影,不由问道:“有才呢?”
“曾老师?”胡启奇怪道,“他说他不来啊,怎么了?”
“不来还在学校门口等那么久?”江森心里暗暗一叹,看样子,今天是真的把曾有才的心给伤到了。有才这种大龄文艺青年,果然都是经不起社会的毒打的弱鸡。
像江森这种久经毒打的,遇上这种情况,肯定就会先冷笑质疑对方这句话的真实性。然后缠着对方不得不给出证据,如果是真的,那就逼问他的钱是怎么来了,最后一步一步套出他们的来钱过程。如果非法,那就相当于捏住了对方的短脚,还能站在道德高度上去鄙视,表示这种钱自己也能赚,不赚只是因为遵纪守法。如果合法,那也相当于学了个套路,早晚自己与机会,也可以尝试着用用。总而言之,绝不能让对方把装逼的主动权掌握住。
做人,固然难免有走下坡的时候,但不论何时,都绝不能让别人利用你的穷来装他的逼!
不管处境有多糟糕,但气势上,绝不能输!
绝!不!可!以!
“怎么,曾老师不来了?”程展鹏奇怪问道。
“嗯。”胡启老实地点点头。
程展鹏立马掏出电话,给曾有才打了过去。那头却意兴阑珊,说自己想一个人静静。程大人当然也不是磨叽的人,说了句那好吧,就扔下了有才,连特么劝一句都欠奉,便挂了电话。
很直白,很残忍。
“服务员!可以上菜了!”程展鹏心情很是愉快地喊了声。
说起来,其实他对体育节没什么兴趣。
不仅是因为体育这块在每年全市各学校考核中的占比不大,也因为十八中本身,却缺乏搞体育的先天资源。不像东瓯中学、东瓯二高和乐城中学这种财政状况好到飞升的学校,不仅拥有自己的大型体育师资力量,每年还能直接匀出几个学籍,直接招揽省队退役的年轻运动员直接入学,让专业队的选手直接代表学校参赛,每年体育节比下来,大头的分数几乎全都要被这些资源强校拿光,十八中这种学校,别说吃肉,根本是连汤都喝不上。
就好比今年,全市体育节一共9个大项,十八中甚至都凑不出9支队伍来,最终只报名了高中男子篮子、高中男子排球、乒乓球和田径四个项目。
就连特么的羽毛球都打不起!
因为学校没有专门的场地和专攻羽毛球的体育老师,连基础训练都无法开展。而且篮球和排球,还是轮流使用综合体育馆三楼的篮球场来用的。平时往往都是江森在大操场做完体能和力量训练,再上楼的时候,等到排球队训练结束,然后他们才能开始全场的篮球训练。
于是在如此艰苦的训练环境下,十八中今年的体育代表团,成果可谓相当丰硕。
上上个星期,苦练了一整年的十八中男排,喜提全市比赛一轮游。
上个星期,同样是苦练了一整年的兵乓队,连高中部带初中部,男乒、女乒,统统在同一天时间里,小组赛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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