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郊野岭中,江森还是看到了一根根高高的电线杆子,倔强地伫立在山地之中。
就算不认路的人来了,只要沿着电线的方向,也一定能找到老牛头山的山后小寨。
不过说起小寨这个单位,其实青民乡的地图上是没有的。
青民乡的地图上,最小单位,只到“寨”。
大寨和小寨,是寨子里的人自己分的,通常一个大寨后面,都会分出两到三个小寨,最初是山里人分家所致,后来因为山路难走,在小寨里定居下来的人,就越来越懒得出门,同时寨里的人越来越多,分家也没办法再一直分下去,这才最终形成了大寨貌似管理小寨的局面。
而在实际情况中,大寨跟小寨关系就好比社区里面分了几个组团。大寨就是大组团,小寨就是具体的某组团的某幢楼,互相之间根本谈不上什么同属关系。
所以十里沟村深处天高皇帝远,寨子普遍就是自己管自己,就算是十里沟村委会,实际的管辖范围,也就只有住在村口的那几百户。山里的基层管理体系,基本形同虚设。
最直观的表现,就是眼下这片方圆将近80平方公里的十里沟村,到现在为止,也没人能说清到底哪里还住着人,哪里又已经没人住了。至于会不会有新的人搬进去,这种消息更是完全无法确认——而也正因如此,各种更阴暗的事情,也就在这里滋生得无比自由。
江森去年就曾经路过一片长势格外良好的花田,那花儿长得娇艳欲滴,很是要命,是个老头子自己拿来治疗咳嗽用的。只是后来治着治着,老头就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拿去做了点别的事情。所幸县里、乡里隔三差五的还会派人上来巡山,最终那片花田只存在了不到半年,就被连根铲掉,只是老头子却没有受到任何处理。
一来少民身份略微敏感,山下的人不敢乱来,二来年纪大了,确实也不方便。但最关键的还是第三点,山里头的人,真的不在乎。非要罚款,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如果坐牢的话,大爷反倒还高兴了,不过是换个更舒服的地方养老。
但地方看守所和监狱,却不见得有这个财政能力,能给大爷养老送终。
甚至于年纪更小的一点的,像江阿豹这种四十多岁身体健康的,其实也是很向往吃公家饭的生活的。几次三番去乡中学泼粪,未必就没安这个心思。
那老狗什么本事都没有,但歪点子,绝逼多到让江森都觉得不可思议。
人品远不止“败坏”两个字可以形容,而是已经完全没有了。
不管多么丧尽天良的事情,似乎在江阿豹眼里,都比不过四个字——老子高兴!
江森很无奈自己重生居然会摊上这么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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