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股还沒坐稳突然冲进一帮子如狼似虎的衙役,不由分说就把潘又安五花大绑,带上七斤半重的枷板,押往县衙大牢。对南桥还算客气,看她是个弱小后生,所以沒有给她上枷带锁,只吩咐她一同进衙,俩人一齐被投入牢中。
傻子都知道是因为何事犯了官司,起初潘又安并不紧张,可是后头一琢磨,他得罪的这位事主(情敌)肯定和官方有联系,如果人家不审不问,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一刀杀了他,这个亏可就吃大了。这天高皇帝远的偏辟地方,阎王爷遭遇鬼判官,有理哪里说去?当然他的弟兄们肯定会为他报仇雪恨,血洗两当县城都不为过。问題是他的命沒了,大不了给他追认个英烈王的封号,或者盖个颇为壮观的小庙,供上他的泥像,旁边再把他的所有夫人都塑上,年年享受香火,岁岁有人朝拜,那也只是叫化子扇扇子___空穴來风了,屁事不顶。
潘又安夫妻俩在县衙大牢里叫天不应、喊地不灵。跑了大半天的路,水米沒沾牙,这阵前心贴后心,肌肠辘辘,好不焦心!
大约过了一两个时辰,忽然牢门口有人喧哗,听声音好像是说有人要來探监,狱卒不让进,因而争吵不息。正吵嚷间,又听有个狱官发话说,太爷说了可以放人进去。
他说进就可进去探视,他说不让进就不能进去探视!真他妈的是到那里说那里话,一个小小的县令在这儿说话竟比皇上的圣旨还管事,潘又安不由心里骂道。
进來探监的正是白天抛绣球的那个女孩魏新梅。
魏新梅带着俩女使和一个小童儿直接到了关押潘又安的这间狱室,她焦急万分地两手抓住监舍木栅栏,望眼欲穿地叫道:
“郎君!”
只这一声喊,便让潘又安心里不由热乎乎的,身临其境,他虽是干大事业的人,但七情六欲还是有的,他忍了忍,沒有让眼泪流下來,稳定了下情绪,笑嘻嘻地走近窗前,道:
“姑娘,你认错人了吧?”
潘又安的幽默并沒有逗乐魏新梅,女孩的泪水簌簌下落,顺着脸颊流下來,她哽咽道:
“郎君,是我害了你呀!”
潘又安认真地说:“小姐,你不要悲伤,咱们萍水相逢,互相连个名儿都不知道。就这样吧,就算你的绣球沒有抛给我,或者是抛错了,请你另选良婿。”
“不,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抛出的绣球岂能再收回?从今往后我活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名姓不重要,不管你叫张三李四,我要的就是你这个人!”魏小姐坚定的说。
潘又安暗下决心,这个女人他要定了。遂说:
“小姐,你真说对了,我就叫张三,本是进京赶考的穷秀才,身无分文,你跟我会一辈子受苦的。”
小姐抹了抹眼睛说:“不怕,嫁给官家当娘子,嫁给屠家翻肠子,吃饭穿衣量家当,走哪步说那步。”
“可是现在,你看……”潘又安抖了抖手腕上的镣铐。
“三郎,”小姐说,“爹爹嫌贫爱富,早想把我嫁给县太爷做二房,我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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