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爷孙俩对拜了一遍。
俩人席地而坐,王书贵道:
“王爷,你为何不杀我?”
“杀你?”潘又安不屑道,“杀你不如杀你一条狗,我看还是算了,省了那份力气,谅你也泥鳅翻不了大浪,能有多大作为?”
“王爷说话句句是实,深谢王爷不杀之恩,小老儿莫齿不敢相忘的。”王书贵又要伏地磕头。
“算啦算啦,别來那一套了!你的过去咱也不说了,不是我潘又安善心发作,唯念你这么大一把年纪,就破一回戒,给你一条活路,拿点银子带几个从人回老家养老、数着天天过日子去吧!”
王书贵刚趴到地下,旁边角落里龟缩的一个老头猛地蹿了过來,指着潘又安叫道:
“累细累细?……”
这人的脸大约有八辈子沒洗过了,真实面容实在看不清楚,破衣烂缕,蓬头垢面,胡子遮住半张脸。由于激动或是生气,浑身抖动不止。潘又安实在想不起在哪儿见过这位尊神,只是声音有些耳熟,见问便道:
“我是潘又安呀!”
“我把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老人说罢就要挣扎着爬起來撕抓潘又安。
小潘不解,稍一躲闪,笑道:
“老人家莫慌,你先说说你是谁?”
“我是谁?我是你丈人爹呀!你当初拿了我的银子不说,赖账也就赖了,未料想还要杀人灭口,谋害我的性命,你说你还是个人吗?”老人怒道。
伏在地下的王书贵急忙帮腔道:“安儿,他说他是你的老丈人胡老员外,不知怎么让人给关到这儿了?”
潘又安不由分说,一猫腰背起老头出了狱门飞身就走。王书贵在后叹道:世态炎凉人心不古啊,这位王公大人本來应是背我出去的,到了儿却背了两姓旁人去了,都是我自找呀!早知如今何必当初呢!
原來老胡头关进大牢之后,按大理寺管事的文世昌的意思是要饿死他的,狱卒新來沒有对上号,却把另一个人饿死了,这才让老头白拣了一条老命。
老胡着人侍候沐浴过了,换了新衣、新袜、新鞋,这才过來和女儿女婿重新见面。老员外是重大义之人,对潘又安的事业有过不可磨灭的功勋,加上人家又上长辈,小太监不敢做大,夫妻俩趴地上为老儿磕了八个响头,老胡才笑逐颜开,抚摸着潘又安的后脑勺子念道:
“驴崽(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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