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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儿与红珠服侍嘉馨与怡春躺下,因嘉馨与怡春说并不要她们守夜,二人自到外间睡下。怡春掩口打了个哈欠,说:“鑫姐姐,听娘说,你明年就要出阁?可预备的如何了?”嘉馨睡意朦胧道:“妹妹问这个做甚?嫁妆原是打从我下生就预备了的,眼下,咱们闺中女儿只管安享富贵,日后如何,我——自有计较。”话音未落,已是睡去。怡春见她睡了,也只得合眼睡了。
却说邢夫人这日到贾母处请安回来,正坐在自己房中思忖眼前要做的几件事,就见菊香进来附在她耳边小声道:“太太,前儿老爷纳的芸香姨娘已两月未换洗了,您看——?”邢夫人纳闷说道:“哪个芸香?”
菊香忙道:“太太,您忘了?前儿老爷到北静王爷家吃酒,带了个歌姬回来,说是叫芸香,服侍了老爷几日,老爷说她服侍的好,就封了她做姨娘。芸香姨娘自打封了姨娘,很是颐指气使,除了太太,世人俱不在她眼里,竟是秋烟也受了她的气。”邢夫人笑道:“这么厉害?秋烟那个小辣椒也受了她的气?王爷府里出来的人果然不凡!”邢夫人打发了人出去,细问菊香道:“那日有个小媳妇妆扮的人过来给我敬茶,想来就是芸香了?倒是个好摸样的,怪不得老爷喜欢。”菊香苦着脸说:“太太,您从前常说什么,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的,芸香姨娘的事,可轻忽不得,若不好生处置,未免来日后患。”邢夫人往常拿菊香、菊叶也看做小辈似的,也常教导她们,见菊香这么样说来,不免来了兴致,遂笑吟吟说道:“你且说来,可有何后患?”菊香脱口而出道:“若她生了儿子,可如何是好?”邢夫人不由笑起来:“你啊,年纪还小呢,只觉得她生了儿子就是天大的事情,今儿我且教教你,这日后如何,且还得看呢。”
邢夫人心想,这歌姬虽出于北静王府,实是不知是哪家的人。贾家虽已渐渐衰落,然军中仍有旧部与贾家交往牵连。如今圣上的几位皇子年纪渐长,也渐渐露出争夺储位之势,贾家仍有可利用之处,这歌姬身份甚是可疑,此时进府只恐所图者甚大。王夫人或许短视,只贾母眼里可不揉沙子,哪日查的分明,这歌姬兴许连性命尚且保不住,何谈生男生女?只这些也无法说给丫鬟听,遂只将些内宅争斗之话讲给她听,说道:“她若生男,有几种结果,一是不过如琮儿与他生母一个样罢了。二是从此宠妾灭妻,只她出身太低,纵我不在,她也做不得正室,不过在咱们房中耀武扬威罢了。三是她势力极大,害死了琏儿,推自己儿子做老爷的继承人。四是她碍了旁人的事,她与她的孩儿俱被害死或害残。若她省事,不四处张扬怀相是男胎,还可顺顺当当生下孩儿,若是不然,纵我不在意,只恐这府里想她死的人可是不少呢,她保住性命尚且还难,何谈日后?”菊香听了邢夫人的话,已面如土色。邢夫人笑道:“行了,今儿这番话,且烂在肚子里头吧,别告诉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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