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于心不足,还要眼看着他死了才去不成!“贾政听说,方退了出来。
一时众人乱糟糟的,这个安慰,那个落泪,贾母只见众人都替宝玉疗治,调停完备,贾母令“好生抬到他房内去“。众人答应,七手八脚,忙把宝玉送入怡红院内自己床上卧好。又乱了半日,众人渐渐散去,袭人方进前来经心服侍不提。
宝钗与薛姨妈回了家里,正待与母亲说话,薛姨妈道:“我的儿,咱们母女且不忙说话,只将那宝丸拿来你送去才是。”忙忙的叫人找出薛蟠以前常用到的专管棒疮的宝丸来,吩咐宝钗给宝玉送去,宝钗只得拿了药往怡红院来。
却说袭人已打听得事情始末,原是环三爷在老爷面前说的金钏的事,却另有一件是忠顺王府长史问老爷琪官下落,到底宝玉说了琪官的下落,长史才辞去。老爷越发气的不行。
那琪官原名叫蒋玉菡,是忠顺亲王府里唱小旦的戏子,小名琪官。他生得妩媚温柔,说话老成伶俐,甚得忠顺王欢心。宝玉与他、薛蟠、冯紫英、柳湘莲等常在一起吃酒玩乐。因年岁渐大,蒋玉菡在紫檀堡购置了几亩田地,几间房舍准备过些安生日子,熟料忠顺王爷并不放手,派人四处寻访,到底在宝玉这里得了消息。
不提长史如何带着人寻了琪官回去,只说袭人听得宝玉的心腹小厮焙茗说了,那琪官的事,多半是薛大爷素日吃醋,没法儿出气,不知在外头唆挑了谁来,在老爷跟前下的火。听跟着老爷的人说,环三爷说的金钏的事。袭人听了这两件事都对景,心中也就信了八九分。一边细心服侍宝玉,一边劝宝玉改了素日行径。
正说着,只听丫鬟们说:“宝姑娘来了。”袭人听见,知道穿不及中衣,便拿了一床袷纱被替宝玉盖了。只见宝钗手里托着一丸药走进来,向袭人说道:“晚上把这药用酒研开,替他敷上,把那淤血的热毒散开,可以就好了。”说毕,递与袭人,又问道:“这会子可好些? “宝玉一面道谢说:“好了。”又让坐。宝钗见他睁开眼说话,不象先时,心中也宽慰了好些。便点头叹道:“早听人一句话,也不至今日。别说老太太,太太心疼,就是我们看着,心里也疼。”刚说了半句又忙咽住,自悔说的话急了,不觉的就红了脸,低下头来。宝玉听得这话如此亲切稠密,大有深意,忽见她又咽住不往下说,红了脸,低下头只管弄衣带,那一种娇羞怯怯,非可形容得出者,不觉心中大畅,将疼痛早丢在九霄云外,心中自思:“我不过挨了几下打,她们一个个就有这些怜惜悲感之态露出,令人可玩可观,可怜可敬。假若我一时竟遭殃横死,他她们还不知是何等悲感呢!既是她们这样,我便一时死了,得她们如此,一生事业纵然尽付东流,亦无足叹惜,冥冥之中若不怡然自得,亦可谓糊涂鬼祟矣。”想着,只听宝钗问袭人道:“怎么好好的动了气,就打起来了?“袭人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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