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制的翼护,她们不得不与众多经营灵活的个体商户进行竞争,生意越来越难做,利润和收入也大幅减少。常蓉索性去静江应聘楼盘销售员,先后在10几家房地产开发公司做过,基本上都是些小公司。因为小公司的楼盘销售都是赚快钱的,学历上要求不高,基本工资低而提成点数高,一般是千分之二三,甚至在千分之五以上,比大公司普遍只有万分之**的提成要高得多。
结婚后,常蓉在家只待了不到3个月,就重返省城继续做售楼小姐。这一行的诱惑力太强了,又正是年景好的时候,光是卖楼的提成收入一年就能达到30多万元。直到发现怀孕并且有了剧烈的妊娠反应,她才不得不辞掉公司的工作。儿子出生后,她在清源县城租了两间门面,做起了“布谷鸟”品牌服装生意。
对于妻子的强势,黄关越虽然深感憋屈,但向来都是忍字为先。不过,随着职位的升迁,他的心态发生着相应的转变,说话的底气也增强了。两人一旦争执起来,常常像铁炒锅碰上了钢锅铲,谁也不肯服软。
回到家,常蓉依然余怒未消:“你像个男人吗?钱挣不到几个,连老婆也保护不了!”
黄关越一下爆发了:“既然我在你心中不像个男人,那就离婚好了!”他脱口说出了很久以来想说没说的话。
常蓉冷笑一声:“离婚可以,别以为你当了个破主任就有啥了不起,我还看不上眼!离了你我过得更好!你说,咋个离法?”
黄关越道:“这边的房子、家具、电器,还有家里的存款都归你;儿子归我,我和黄磊搬回旧房子住。”
“房子、家具这些都是我出钱买的,装修也是我张罗的,本来就不该有你的份。你要离婚,只能净身出户,儿子也别想带走!”
“他姓黄,本来就是黄家的骨血。无论如何,我肯定要带走。不然,我们法庭上见。我还不信邪了,到时看法院判给哪个!”
“别做梦了,儿子不是你的,凭啥要跟你?”
“不是我的?”黄关越大惑不解:“你说的啥意思?”
常蓉自知失言,噤了口。两人都没再说话,互不理睬。到了晚上,常蓉带着儿子住到父母家 ,把他一个人晾在了家里。
“儿子不是你的!”这句话如雷贯耳,让他疑窦丛生。从儿子生下来起,他就不断听到别人说黄磊像他妈不像自己,他认为很多人家都是儿子长得像妈妈、女儿长得像爸爸,没啥不正常的,压根儿没有往不好的方面去想。如果常蓉所言属实,岂不是说他身陷骗局却毫不知情,还为他人之子白白付出5年多的父爱亲情?这太可怕了!
黄关越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宁愿相信这不过是妻子因为不愿离婚,在激愤之下现编出来的谎言。他心如乱麻,躺在床上一晚上没能合眼。
连续3天,常蓉母子都没有回家。黄关越打定主意,要通过亲子鉴定来弄个明白。他专门请了一天假,早上等岳母送黄磊上幼儿园后把他接出来,开车到了静江。办完亲子鉴定手续并分别抽过血后,按许诺好的带儿子去了麦当劳快餐店。他一点胃口也没有,所以只点了1份儿童套餐。看到黄磊很香甜地吃着汉堡包、炸鸡、薯条,用吸管大口大口喝着奶昔,他坐在旁边阴沉着脸,一再催促他快点吃。
回来的路上,黄关越再三叮嘱:“回去不能说‘到医院打针’的事,只能说去静江吃麦当劳了!听见没有?”
看着爸爸异常严肃的神情,小家伙怯生生地答应了。下午放学前,他又被送回了幼儿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