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领导身边的“司长”们也不能忽略的。
陶昭远看上去也就四十七八岁,显得比实际年龄要年轻。他的举手投足透着儒雅,面部轮廓尤其是两道浓眉下泛着笑意的眼睛跟陶岚像一个模子出来的。陶岚说是今天另有采访没来玉屏。程海平暗忖:要是她来了,父女俩一靠近,明眼人都会看得出这层关系。
人刚坐定,陶部长向陪同的县委书记田行健低语了几句。田书记叫宁帆过来道:“忘了今天活动的主题了?快把桌上的水果、瓜子撤下去,电视上播出来影响多不好!还有,镇里不用安排午饭,我们回县上去吃。”
会议室里有个别人已把香蕉、椪柑拿到了手中准备开吃。倏忽间,面前的果盘被人端走了,他们忙不迭地把手里的东西藏掖起来。程海平坐在宿飞龙旁边,只见他的一只衣兜外露出剥开了皮的大半截儿香蕉,另一只衣兜被塞进去的椪柑撑得鼓鼓囊囊的,很是滑稽。
简短的汇报会后便开始了“送温暖”活动。走访的贫困户总共有9家,基本上是一些特困农户。家庭成员不是有智障、重病就是手脚耳朵不灵便,或者身上某个重要器官有残缺。这些人平日生活连温饱都难以解决,镇上年年少不了补贴扶助。对他们来说,今年很不同寻常:院坝里一下子站满了这么多衣着光鲜和蔼可亲的领导,送来了新棉被、汤圆粉、腊肉、香肠几大包,每家每户还拿到了500元慰问金。他们一个个笑逐颜开,反复说着年年都说、说得很顺溜的话:“感谢政府,感谢领导!共产党好,社会主义好!”
走访到最后一户,只见他家茅草屋顶上有一个窟窿很是扎眼。左侧土砖墙的上半部分没有砖,豁口用成捆的秸秆加上纸团布条塞住。大家弯腰进屋,发现里面空荡荡的。唯一可以变卖成钱的东西,只剩下塌了角的灶台上那口嵌得很牢实的铁锅。估计小偷进来了,也会不忍心下手的,而且费力取走也卖不了几块钱。环顾四周,一张向折腿一角倾斜的破木床上,乱糟糟地堆放着一卷黑乎乎的被子。两个脏兮兮的粗瓷碗,散搁在一块旧木墩上。除此之外,屋内再也寻不出其他的家当。大家这才明白进门处为啥只有门框没有门扇,因为根本就不怕丢失财物。没有门,人进人出还省事些。
男主人头发蓬乱,眼屎还糊着,身上带着一大股酒味。与其他贫困户不同的是,他看上去四肢健全、口齿清楚,不像有啥毛病,说话中气挺足的,年龄也就50出头的样子。
骆同祥在一旁介绍说:“他老婆嫌家太穷,几年前跟人跑了再没有回来。娃儿缺钱读书,连小学也没念完,去年下河洗澡又淹死了。家里现在就他一个人。说起来,他还是我的一个远房亲戚,硬是可怜呢!我不时要接济他一下,只是给的钱他都拿去买酒喝了。上次送来的几对长毛兔没看到,可能已经成了下酒菜啦!”
男人听到说他可怜就禁不住流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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