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
耳边突然传来声响,她赶紧收回思绪,洗完手便出了洗手间。
沈亦非脱了外套,正坐在沙发上。
两腿长叠,表情冷酷,眼神露出凌厉的暗芒,如同高高在上的王者一般,全身透着可怕的戾气。
她知道,她跟欧十三吃饭,已经惹到他了。
那又怎么样,她总不能没个异性朋友吧!
虽然欧十三曾经拿叶光行的钱要她的命,但那也是他视钱如命的本能。
“你除了跟欧十三吃饭完,还去哪里了?”他突然又问她,像是在调查行踪似的。
“我去看我妈了,她昨晚下楼梯的时候摔了一跤,崴到脚伤到腰椎。”叶伊可如实回答他。
“有去医院看吗?”他最近事多,并不清楚江柔平的情况。
“没去,拿了些药水擦了下。”
“有用?”
“她以前都是这样子,大概十天半个月就好了。”
老人家有个磕磕碰碰宁愿自己擦跌打药水,也不会去医院,除了花钱,还有就是医生开很多的药。
接下来,两人没再说话。
房间里,顿时陷入安静,气氛尴尬极了。
“那么你有看新闻吗?”沈亦非突然转了话锋。
听到他这么一问,正在梳头发的叶伊可顿了下动作。
侧眸看他,他又点燃一根烟抽起来。
很快,一股淡淡的烟草味弥漫开来。
她随后放下梳子,“你指的是我二叔昨晚在新城港口拦截一批违禁品被当地水警逮捕的新闻么?我没看,是欧十三告诉我的。”
这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我很想知道,那批违禁品到底是怎么来的?”她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她在意的不是二叔是否被抓,而是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在背后从事着什么样的生意。
“欧十三是怎么跟你说的?”沈亦非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
她该知道的,还是会知道的。
叶伊可没说,而是道:“我要你回答我。”
他就知道她不会回答。也没再追问下去。
“当然是从L国运回来的,这批货价值上千万,就这样被你二叔拦截走了,实在是可惜!”
他嘴上说可惜,实际上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好看的嘴角,隐隐逸出一抹得逞的笑容。
叶伊可并没有察觉,脸色阴沉得很,“你怎么能干那种违法的事情呢?你知不知道,一旦被抓,你这辈子休想出来。”
沈亦非起身,走到她面前。
他很高,她也只到他脖子处。
气势十足,她在与他对视几秒钟后便垂下眼帘,“我也是为你好,不想你被抓。”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守寡的。”他半开玩笑道。
可在叶伊可看来,却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调侃,顿时一腔怒火。“沈亦非,你到底有没听明白我在说什么?为什么你总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你以为我想跟你说这些吗?我那是担心你,怕你出事!”
她也是急了,才说这样的话。
沈亦非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伸手搂过她。
她打开他的手,转身避开他。
“对不起,我下次不会再说这样的话了。”他主动向她道歉。
她背对着他,没有说话。
他上前,小心翼翼地将她身子扳过,却惊讶地发现她哭了。
心,猛然一揪。
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哭的样子,推开了他的手,用手抹去泪水,深吸了一口气,故作淡定地解释道:“你不要以为我是为你哭,我是哭我自己。”
知道她在掩饰,沈亦非拿过纸巾替她擦拭泪水。
可刚触及,就被她夺过,揉成一团,避开他道:“我想一个人冷静一下。”
“好,我等下再进来。”沈亦非出去了,在关门的时候,还特意地回头看了看她。
她看着落地窗外面,双手交叠置胸前,完全看不到她的样子。
关上了门,房间里顿时陷入静默。
李若晴从沈镇南的房间出来,看到他,开心地跑到他面前,勾过他的手。
他抽回,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她被他那凛冽阴冷的眸光给吓住了,挂在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地僵在那里。
她眨巴着双眼,露出无辜的样子,“亦非哥哥,不是我又做错了什么事吧?”
自从他知道她往叶伊可药里下毒后,她做任何事都小心翼翼的。
但即使如此,她仍旧克制不住对他的崇拜和喜爱。
沈亦非没有理她,想到外面透透气,但沈镇南在这个时候从房间出来,“阿非,你跟我进来。”
沈亦非只好走进房间,沈镇南将门关上,走到书桌前,拿过放在烟灰缸的雪茄烟抽了起来。
“刚才何希文来电话,说会在一个星期后宣读遗嘱。”
“二叔知道这事吗?”
“知道了。”
“有说什么吗?”
“没说什么,”沈镇南吐出一团烟雾,“我估计他现在只想案情赶紧真相大白,根本没心情理会遗嘱的事。”
“可能么?二叔争了这么多年,再怎么伤心难过,也不会不理遗嘱的事,这可关乎他财产分配是否合理。”沈亦非太了解沈兆业这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