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又看了一眼老爸和弟弟,一狠心把弟弟拉了进来,让弟弟坐在小石桌旁边,接着把自己平时舍不得吃的蛋糕都一股脑堆到弟弟面前,看着弟弟大口大口吃的香甜,这才放下心来,背对着爷爷,逗弄起这个只有七岁的小孙子来。
“爸!”常昊礼貌的叫了一声,就没了下文,两世记忆,更是让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得一个父亲。可是,老爸似乎根本没有听见,又等了一会,还是没有等到爷爷转身回头,一转身就走了。
……
“慈母多败儿,慈母多败儿”爷爷嘴唇哆嗦的厉害,手指头指着奶奶,气的浑身都抖了起来,然后,就捂着心口倒在躺椅上——
“爷爷,爷爷,老头子……”小院里一下子乱成一锅粥,掐人中,捏虎口,喂救心丸,一顿折腾,爷爷才缓过神来,悠悠叹了一声,再次陷入沉默,接着更是缓慢的闭上眼,只有竹制的摇椅微微的晃了起来。
下午,常昊找隔壁的耗子帮忙请了个假,就没有去学校,就带着弟弟陪在爷爷身边,听爷爷讲着故事。
弟弟只有七岁,人瘦瘦小小的,唯有一双眼睛又大又圆,特别有神。其实,爷爷是很喜欢弟弟的,直到有一次,爷爷训了弟弟两句,没想到才6 岁的弟弟居然搬起屋里的小板凳,当着爷爷的面咣的就摔在地上。只记得那一次爷爷气得不行,然后就对弟弟冷淡了。
起风了,微风摇曳着满树丁香花,清香萦绕,花圃边上的菊花也摇头晃脑的扭将起来不知名的舞蹈。听着爷爷讲起老家民国二十八年得那场大雨,整整下了四十八天整,滚滚而来的浑水淹没了整个村庄,洪水过后,田地都没了,房屋几乎全部成了废墟,甚至有些人,就从此失踪了。记忆中,那块房子那么大得巨石就是从上游冲下来的,还有爷爷早些年种下得核桃树,更是被泥沙堆积,两米多高的树干只能永远的埋在地下。
这个故事爷爷讲了不止几十次了,每次听起还是跟亲身经历一般。流浪,流浪,流浪远方,还有那远方的橄榄树……不知道何时,爷爷又开始哼着古老的腔调,思绪已然漂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