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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海魔巢8
自从中午遭遇到猛烈的黑沙暴,我们追着白骆驼,闯进了这沙海中无名小城的废墟,我就觉得这座破城从里到外,都笼罩着一层神秘的面纱,看不清那面纱下是不是隐藏着危险,所以我一直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大家都休息了,我也不敢稍有懈怠。
突然见到石像的眼睛动了一下,虽然离得稍远,屋内灯光又暗,我还是相信自己的眼睛不会看错,于是我站起身来,走到墙边巨瞳石人像旁查看。
挂在房梁上的汽灯,被灌进破屋里的狂风吹得摇晃不定,光线闪烁,映得破屋中忽明忽暗,漆黑的石人像好似一个被活埋的死人,只露出头部,下面全埋在黄沙之中。
走到近处一看,原来在石人的眼睛上,趴着一只大蚂蚁,有一个指关节那么大,身体乌黑,尾巴呈血红色,被汽灯的光线一晃,就闪出一丝微弱的光芒,从远处看,就如同石人的眼睛在闪光。
我见只是只蚂蚁,就顺手一弹,把它弹到地上,踏上一脚,耳中只听嘎吧一声轻响,踩了个稀烂,稍稍觉得古怪的是,这只大蚂蚁的身体比起普通蚂蚁可硬得多了。
我看了看四周,破屋里到处透风,不知道这只蚂蚁是从哪爬进来的,shirley杨走过来问我怎么回事,我说没什么,就是有只蚂蚁,让我踩死了。
我把正在熟睡的胖子叫醒,让他去放哨,随后往火堆里添了些固体燃料,让火烧得旺一些,把汽灯熄了,便钻进睡袋睡觉。
身体疲倦,很快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九点多,外边的沙暴刮了整整一夜,兀自未停,只是比起先前的风力小了很多,这场魔鬼般的沙暴终于要结束了。
古城遗迹又有一大截陷入了黄沙,露出地面的部分已经不多了,再有两次这么大的风沙,恐怕这座无名的古城,就会消失在沙漠之中,不过即使全被黄沙埋住,也不意味着是永远被埋住,塔克拉玛干有一多半是流动性沙漠,随着狂风移动沙漠,不知道多少年之后它还会重见天日。
郝爱国正在指挥学生们挖掘墙角那尊石人,已经挖到了石人的大腿,大伙都围着观看,只有安力满趁风势减弱,出去照看躲在城墙下的骆驼。
我从包里取出些干粮,边吃边去看他们挖土,这次跟随考古队进沙漠,除了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大型古墓,也是想和这些专家学些考古方面的经验。
他们怕损坏石人身上的雕刻,只用工兵铲挖开外围的沙子,然后用平铲和刷子一点点的清理,挖开一部分,清理一部分,同时还要做各种记录。
陈教授见我醒了,就对我点点头打个招呼,看来他身体已经没问题了,他告诉我现在这次就是让学生们练练手,增加一些实习经验,理论知识的学习虽然重要,但是对于考古这行,现场实习同样是非常重要的,在现场多看多接触多动手,才能有直观的感受,结合起理论来就会快很多。
没过多一会儿,学生就清理到了石像的底座,我是头一次见这种巨瞳石人像,这石像身穿胡服,双臂下垂,身体上雕刻了很多花纹,似是某种密宗经文,据陈教授说,这些文字始终没有被破解,不过随着最近几年,考古研究领域的拓展,专家们认为这应该是某种符号或暗号,记载了一些远古宗教方面的信息。至于为什么会把这些符号,雕刻在石人身上,也许是和祭祀行为有关。但是相关的文献,壁画,历史记录等相关的资料,完全没有,到现在这些也只不过是推测而已。
萨帝鹏在旁听了教授的讲解,请教道:“教授,这种石人的造型和常人差别很大,我觉得有这种可能,古代有种崇拜外星人的宗教,他们见过外星人之后,就认为他们是天神,于是制造了一些这样的石人出来膜拜,这些石人身上的符号,是一种外星语言。”
郝爱国立即批评他:“小萨你平时学习起来就很不用功,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你是个很聪明的孩子,不要把脑筋用到歪处,怎么连外星人都搞出来了?对待历史,对待考古,要严肃。”
陈教授没有生气,反而露出慈祥的笑容:“有想象力不是坏事,年轻人,思路活跃,是很好的。团结紧张,严肃活泼,这一点都不矛盾嘛,不过,我们考古,研究历史,就是一定要遵循一个原则,大胆的假设,谨慎的求证。想象力要建立在现实的依据之上,缺乏依据的想象力是不牢靠的。咱们就拿这巨瞳石像来说吧,古代人喜欢通过天文现象来判断吉凶祸福,每当夜晚,他们眺望星空,会不会希望自己的眼睛看得更远一些呢?在制造石像的时候,会不会把这种愿望加入进去?这种可能性是很高的,四川的三星堆也出土过一些造像,眼睛长长的延伸出去,保守的说,这极有可能寄托了一种古人对探索**的表达。”
我听到此处,也不禁叹服,还是教授有水平,不拿大道理压人,比起陈教授的境界,郝爱国就差太多了。
陈教授继续说:“你所说的外星人,也不是没有可能,并不是一提到外星人,就意味着外国小说中虚构的科学幻想,其实最早对外星人的记载,还是出现在咱们中国古代的笔记和壁画中,早在七千五百年前,贺兰山的原始部落壁画中,就出现了身穿太空服的宇航员形象,他们一个大圆盘中走出,周围的动物和居民四散奔逃,这些恐怕不是当初的人类能靠想象力能想象出来的,那应该是一幅记录发生重大灾难和事件的,记录性质的壁画。类似的情况在周夏时期的鼎器,以及一些古籍中都有记载……”
这时安力满冒着风沙从屋顶的破洞中跳了回来,告诉众人沙暴就快过去了,用不了半个小时,天就会放晴,全凭真主保佑,沙子已经快吞没外边的城墙了,如果再多刮两个小时,咱们今天就要被活埋在这了。
本来众人还有些担心,虽然见风势小了,却不知什么时候能停,有了安力满这番话,就彻底把悬着的心放下了,学生们专心的听陈教授讲课,我在火堆上煮了壶茶,准备让大家喝完了就动身上路。
茶刚刚煮沸,围着巨瞳石人像的几个人突然齐声尖叫,都向后跳了开来,有的人喊:“啊……怎么这么多大蚂蚁?”有的人喊:“哎呦!这边也有!”
我急忙去看,只见石人脚下的沙土隆起一个大包,就象喷泉一样拥出无数的大蚂蚁,有人用铲子去拍,一下就拍死上百只,但是同时又从沙子里冒出上千只。密密麻麻的,瞧得人头皮发紧。
开始以为是他们挖沙子,挖开了蚂蚁窝,马上就发现不是这么回事,地面上出现了十几个大洞,越来越多的蚂蚁从中爬了出来,每一只都是漆黑的身体,红色的尾巴,红黑相间,绝堤的潮水一样不计其数。
安力满只看了一眼,扭头就往外跑,胖子等人还想用工兵铲去拍,就在这一瞬间,蚂蚁已经多到无从下手的地步了。
shirley杨是美国国家地理杂志的摄影师,去过的地方多,见闻也广,只听她焦急地对众人喊道:“大伙快从屋顶爬出去,这是沙漠行军蚁,走慢一点就要被啃成骨头架子了。”
数以万计的沙漠行军蚁,已经堆满了半间屋子,地下还源源不断的爬出更多,不仅是地下,房梁上,墙壁里,到处都在往外爬。陈教授--《138看书网》--转悠得了,最近我越来越觉得力不从心,再往沙漠深处走,早晚要出大事,到那时,恐怕就不会象先前几次那么幸运了。
我放慢骆驼的脚步,和陈教授并骑而行,我对他说道:“教授,咱们进了西夜城,休息个三五天,五六天再出发怎么样?安力满说骆驼们都累坏了,要不让他们歇够了,咱们就得改开11号了。”
陈教授听得不解,问道:“什么……11号?怎么开?”
我说:“教授您怎么连11号都不知道,就是拿两条腿走路啊。”说罢我用两个手指模仿两条腿走路的样子:“这不就是11号吗?”
陈教授大笑:“胡老弟你啊你,哪来的这么多新鲜词?真有意思,好吧,咱们就在里边好好修整几天,我也正想好好考察考察这座名城的遗迹。”
在沙山上看离绿洲不远,却足足走了三个小时才到,城墙是用黑色的石头砌成,有些地方已经蹋陷风化,,损毁的十分严重,只有当中的主城造得颇为坚固,还依稀可见当年辉煌的气象,一些油井工人,探险队,地质勘探队,路过此处,都是在主城中留宿,用石头把门挡住,就不用担心狼群的袭击。
自从七十年代中期,内蒙新疆西藏都开展了轰轰烈烈的打狼活动,大规模的狼群已经完全绝迹了,只剩下些三五成群,或是独自行动的孤狼,都不足为患。
何况我们人多,又带着枪,自然不用担心有狼,正值风季,这里除了我们之外,再没有别的人来,便在主城中找了间宽敞的屋子,点燃营火,吃饭煮茶。
我和安力满两人找到城中的古井,据说几千年来,这口井就没干涸过,安力满说这是胡大的神迹,我对此不置可否,用皮桶打上来一桶井水,井很深,放了几十米的长绳才听见落水声,拎出来之后我先喝了一口,冰凉冰凉的,直沁入心脾,在沙漠中被毒太阳晒的火气顿时消失,心里说不出的舒服受用。
把十九峰骆驼都安置在井旁,一一饮得饱了,又取出盐巴豆饼给它们吃,随后拎起两大桶井水回到考古队员们休息的屋子。
这些人都累透了,倒在地上呼呼大睡,有的人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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