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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九七章 气消(两章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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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见柴申。”

    太子无奈地摇摇头:“带柴申去见他。”

    皇帝没有夺去庆王的封号,他现在仍然是亲王,他也没有被关在大牢,而是一直住在一座偏僻的宫殿,那里早年是冷宫,如今那里的宫人都已经不在人世了,那里便空置下来。

    庆王是皇帝唯一的兄弟了,在得知他是阉人,并且时日无多,皇帝便没想过要苛待他,因此,这些日子,为了维持他的生命,各种补品从未中断。即使现在,也是高床软枕,身边守着三位太医。

    庆王府被抄没时,柴申是懵的,飞鱼卫只说庆王谋反,其他的没有多说一个字。

    柴申眼睁睁看着两个一模一样的人,从父王的院子里押出来,而那两个人,全都是他的父王。

    他去问庆王妃,可庆王妃只是看着他呵呵冷笑,他疑惑了一路,直到现在,睿亲王说要带他去见他的父王,柴申忙问:“父王不是就在隔壁的牢房吗,为何要来宫里?”

    柴晏看着他,忽然觉得这人有些可怜,在这件事上,他也是无辜的。

    阉人身体与常人有异,因此,即使屋里点了薰香,依然遮不住尿骚味道。

    柴申嫌弃地捂住鼻子,却又好奇地看向锦榻上的老人。

    那老人有些面熟,可他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柴晏说道:“那是庆王爷,世子去陪王爷说说话吧。”

    柴申吃惊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柴晏:“你说那是父王?不可能,怎么可能?”

    他的父王虽然年近半百,但是身体康健,仪表堂堂,看上去像个三四十岁的中年人。

    而锦榻上的老人,瘦小,枯干,腐朽如尸体。

    听到他的声音,老人笑了,声音尖细怪异,让人毛骨悚然。

    柴申全身的汗毛立了起来,他不由自主走到床榻前,怔怔地看着面前的老人。

    “你来了,呵呵,来了好,来了好。”

    庆王咧开嘴,他的牙齿脱落,露出紫黑的牙床,一股腐烂的味道从他的口腔里喷出来,柴申作呕,后退一步,没有站稳,坐到了地上。

    “你是谁?你是谁?”柴申的身体簌簌发抖,如同即将被暴风骤雨折断的树枝。

    “我是庆王,高宗第七子,真真正正的庆亲王。”庆王尖声说道。

    柴申面色如纸,他有很多不明白,但是他不敢问,他担心这个老人还会说出更可怕的事。

    可是庆王不等他问,已经继续说了下去:“我的儿子含玉匙出生,芝兰玉树,富贵天成,但是你不是他,你只是一个野种,呵呵,野种,知道我为何还要留着这口气吗,我就是要亲口告诉你, 你是个野种,有你这个野种真好啊,真好,可以替我的儿子去死,还有那个贱妇,也要去死,你们这些野种,一个也不剩,都会死,死得干干净净,为我的儿子去死,哈哈哈——”

    笑声嘎然而止,柴晏凝眉,走过去察看,却见庆王嘴巴张着,已经没有了呼吸。

    柴申瘫软在地,汗水浸透了他的衣裳。

    庆王的死讯传到皇帝面前,皇帝叹了口气,对柴晏说道:“让他们母子团聚吧。”

    柴晏领命而去,将柴申与庆王妃关到同一间牢房。

    当天晚上,柴申亲手掐死了庆王妃。

    庆王以庶人的身份下葬,埋在城外的一处山脚下。

    柴申和他的妻儿,连同庆王府里替身与女伎所出子女,全部赐了毒酒。皇帝恨庆王妃践踏宗室,庆王妃死后被鞭尸,弃尸荒野,庆王妃的娘家家产抄没,贬为奴籍,徒三千里。

    庆王的两名替身都被暗中处死。

    此事之后,皇帝也病倒了。

    四月,春光明媚,草长莺飞,李绮娘出了满月,大病初愈的皇帝给齐慰的小儿子赐名齐霄,名字一出,颜雪怀就给逗乐了,对李绮娘说道:“这下子气消了,以后没有能生气的事了。”

    齐霄,气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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