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的结果也有几处不寻常之处:这个案件中只有太监刘山被杀,被认为是杀人灭口;而比刘山罪情更重的郑旺却只是监禁,武宗即位后又被释放出来,此中似有隐情。据翰林院王瓒的记载,他在司礼监教太监识字时,见两个太监将一个女人押入浣衣局。浣衣局的看守见到来人,肃立两旁,态度十分恭敬,可见来人非同一般。至于这个人是不是郑金莲,可惜王瓒没有看清楚。
然而案情随着孝宗的去世和武宗的即位又有新的发展。正德二年(1507),被释放的郑旺仍然坚持他的女儿生了皇子,因而谣言再起。他的同乡王玺打通关节,闯到东安门,声称上奏当今天子"国母"被囚禁的实情,郑旺、王玺因此被捕入狱。审判之时,郑旺多次声称自己无罪。最终,他以妖言罪被判死刑。为何两次都是妖言罪,结果大相径庭呢?第一次审判,孝宗与张皇后关系紧张,因此判罚宽松,似乎有意保全郑旺;第二次审判,孝宗已经驾崩,武宗刚刚即位,而且嫡长子身份又是何等神圣的光环,对于自己的政权十分重要,因此即使武宗为郑金莲所生,他又怎会相认?毕竟这对于自己、对于孝宗、对于张皇后乃至于对明廷而言,都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关于武宗身世的"郑旺妖言案"就这样无声无息地结束了。
摆脱了身世的困扰,武宗又可以以嫡长子的高贵血统名正言顺地坐在高高的皇帝宝座上,享受着皇权带来的种种特权。他可以建豹房、幸宣府,过着纸醉金迷、为所欲为的闹剧般生活。
武宗就是这样一个皇帝:他想打破加在他身上的某些禁锢,想按照自己的真实想法办事,即使这违背了历朝祖训、社会习惯,也在所不惜。很难想像,武宗一点也不留恋象征权力和地位的金碧辉煌的紫禁城,而喜欢自己营建的两个小天地--豹房和在宣府的镇国府。对前者,他从正德二年(1507)入住一直到正德十五年(1520)驾崩,都住在那里;而对后者,他则亲切地称为"家里"。
少年天子武宗登临龙廷宝座,凭借皇帝至高无上的权力,自然不用装样子给别人看,可以随北京宫城图
心所欲、为所欲为了,贪玩好动的本性不久就暴露了出来。他废除了尚寝官和文书房侍从皇帝的内官,以减少对自己行动的限制。为皇帝而设的经筵日讲,他更是以各种借口逃脱,根本就没听几次。后来连早朝也不愿上了,为后来世宗、神宗的长期罢朝开了先河。诸位大臣轮番上奏,甚至以请辞相威胁,但小皇帝口头上说"知道了",实际上依旧我行我素,大臣们也无可奈何,可见少年武宗之顽劣。
武宗不顾朝臣的极力反对而沉湎于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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