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从郊区进城,而温贤宁是从温氏集团直接过去,比他们还要早到一步。
选的是一家私人医院,陆言遇在里面有认识的人,所以路上就打了电话,安排好了一切。
岑也被放到移动病床上往里推,温贤宁紧紧跟在旁边。
许修和陆言遇也亦步亦趋跟着,两人想要说话,但看着温贤宁的表情,又都不敢开口。
好在医生给岑也做了一系列检查之后,说其他都还好,就是头上的伤口需要缝针。
岑也身上穿着白色的衣服,此时领口那一块连带着肩膀处,还有后背靠上一点的地方,已经彻底被血迹浸染。
乌黑的秀发乱糟糟地披在肩头,黑、白、红三种颜色形成鲜明的对比,刺激着每个人的眼球。
病房里的气氛接近凝滞,就连处理伤口的医护,都不自觉地放轻了呼吸,生怕一不小心踩雷。
缝针的过程中,岑也大概是被痛醒了,眼皮颤了颤,然后睁开来。
她下意识的抬手就想摸头上,温贤宁抓住了她的手,低声说:“别动,在缝针。”
岑也听到他的声音,好像才反应过来,他也在这里。
但她表情没有太大变化,只是呆呆地看着温贤宁。
她不知是被吓到了还是怎么了,整个人看上去怪怪的。
舒年站在病床的另一侧,看她这副样子,顿时吓得要哭,“小也,你还好吗?还认不认识我?”
岑也这时又转向她那边,眼珠子动了动,终于说了醒来后的第一句话,她叫了舒年:“年年。”
还好,她还认识自己。
舒年激动不已,紧紧的抓着她的另一只手。
而温贤宁沉默着,他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该说什么,能说什么,除了陪着岑也,好像什么也做不了。
他心疼,但更多的却是懊恼,恼自己没有保护好岑也。
至于许修和陆言遇两个人,前者还好一点,毕竟他没有帮顾明月什么找打手。
至于后者……陆言遇现在恨不得跪下来以死谢罪。
等到岑也缝完针,陆言遇硬着头皮走上前,“二哥,二嫂……”
温贤宁:“出去。”
他的声音并不高,但陆言遇却被吓得一个激灵。
病房里的温度骤降,让人有种身处冰天雪地的刺骨感。
他们认识温贤宁这么多年了,深深地明白,此刻温贤宁越是冷静,后续的怒火就越是旺盛。
至于会烧死几个,那还真不好说,但陆言遇肯定是第一个。
他试图再为自己解释几句,许修却瞧着温贤宁已经耐心全无,连忙上去把陆言遇拖了出去。
到了门外,陆言遇冲他嚷嚷:“你拖我出来干嘛?”
许修白了他一眼,“我不想你在里面被二哥打死,那样会吓到二嫂。”
“那我不解释清楚,待会二哥出来了还是会打死我啊!”
“嘶……你怎么就这么蠢呢?!”许修一脸的‘你没救了’。
岑也只是一时懵了,又不是傻了。
温贤宁一时半会也不会离开她,所以等岑也反应过来之后,应该是会为他们说好话的。
这件事上,除了岑也本人,谁去说好话都没用。
旁人劝得越多,陆言遇只会死得更惨。
被许修教育了一顿,陆言遇总算脑子清醒了些,他靠着墙,垂头丧气地:“那我现在就等着吗?”
这种等死一样的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许修淡淡道:“你也可以去顾家,把顾明月给绑来。”
陆言遇嘴角抽了抽,“那还是算了吧。”
顾明月虽然可恨、该死,但这件事也怪他自己,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再者,他要是真把顾明月绑了来,就等于是跟顾家撕破脸了。
他家老爷子向来不喜欢树敌,到时候非得骂死他不可。
而且顾明月一女的,他也不好意思对一女的下手。
过了没多久,处理完伤口的医护人员离开了。
又过了一会儿,舒年也出来了。
看到他俩还站在门口,舒年问道:“你们怎么还没走?”
陆言遇看了病房一眼,又抓了抓头发,问她:“二嫂怎么样了?”
“生命危险肯定没有,但是这精神上……就不好说了。”
舒年现在还不知道他们跟顾明月的关系,只感谢刚才他们救了自己和岑也,所以说话还挺客气的,“你们也不用守着了,都先回去休息吧,她有老公守着,应该用不上我们。”
许修和陆言遇对视了一眼,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对舒年讪讪笑了下。
舒年赶着回去给岑也拿换洗的衣服,所以也没有跟他们过多交流,挥了挥手就先走了。
……
病房里,岑也双手抱膝坐在床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床单。
温贤宁站在床边,欲言又止。
大概是舒年走了10分钟左右,岑也才抬起头来,看着他,温温淡淡的说:“你忙的话,也先走吧。”
“岑也,你现在怪我吗?”
“不怪啊。”岑也摇摇头,飞快地回答,“我没有怪你,这件事和你又没有什么关系。”
她其实更多的是不知道怎么面对温贤宁,因为整件事,都是由于她的执念才会发展成今天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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