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她,然后呢?”
让她为了他们一家的和谐团圆,放弃给自己的母亲报仇?
这不是强人所难,这是要岑也的命。
温静娴当然也知道症结所在,但眼下岑也暗地里悄悄使劲,就怕这个劲使歪了,到时候把岑岩东惹恼了,手上的东西往外一曝光,那事情就大了。
“你赶紧想想怎么把整件事解决好吧,再这么下去,你跟小也迟早玩完。”
温贤宁听不得‘玩完’这两个字,尤其是用在他和岑也身上。
他猛地起身,丢给温静娴一记冷眼,然后就上楼去洗澡了。
温静娴气得不行,抓了个抱枕朝他背上丢过去。
不识好歹!
……
黎欣是在两天后去书房找别的东西时,不小心翻到了岑岩东的遗嘱草稿。
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若他出事,岑氏交给岑也,他名下的所有财产,也分一半给岑也,剩下的才是她跟岑溪的。
黎欣只觉得脑子里轰地一声,像是炸开了什么东西,让她整个人僵在原地,一动不能动。
她苦苦熬了这么多年,不顾圈子里另外那些太太明里暗里的笑话,就是想要把岑家所有的一切都熬成他们黎家的。
可现在,岑岩东居然要把岑氏留给岑也?!
黎欣恨得眼睛都发红,想要将那张纸撕碎,最后却硬生生忍住。
她把纸张放回原位,跟原先没动过时一样。
随后,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出了书房。
楼梯走到一半遇到上楼的岑岩东,她还笑着问:“干嘛去?”
岑岩东:“换衣服,有点事,我出去一下。”
“马上开饭了啊。”
“你们吃吧。”
黎欣见状也没有多问什么,只点点头,温柔道:“那你别喝太多酒,早点回来。”
岑岩东‘嗯’了声,没再看她,快速地继续往上。
等到他的身影从视线里消失,黎欣脸上的笑和温柔,瞬间就变成了冷和恨。
岑溪刚好抬头看上来,被她的变脸吓一跳,“妈……你怎么了?”
“没事。”这两个字是从黎欣的牙缝里咬出来的。
随后,她往下走到岑溪身边,抓了岑溪的手,带她去客厅。
岑溪虽然不是顶尖聪明的那种,但好歹也是豪门圈里混的,这个圈子里最先要学会的就是察言观色。
她知道自己的母亲刚才会露出那种脸色,肯定有事,“妈,到底怎么了?跟我也不能说吗?”
黎欣咬着牙,半晌之后忽然蹦出一句:“我要岑也死!”
岑溪猛地瞪大了眼睛。
……
岑也知道,遗嘱的事情一旦被黎欣母女知道,二人肯定容不下她。
黎欣跟岑岩东天天睡在一起,就算岑岩东是那场车祸的背后主谋,黎欣也一定是帮凶,绝不可能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无辜者。
她去跟岑岩东谈交易,就是要引黎欣母女动手。
只有恶人动手了,才能重新找到证据将她们钉死。
她要让岑岩东先尝尽妻离女散的滋味,再让岑氏跟着破产!
可温贤宁那边——
岑也一想到这个人就头疼,因为她无法确定温贤宁到底是跟岑岩东一伙的,还是站在自己这边。
如果是跟岑岩东一伙儿的,到时候岑岩东把自己答应了的条件告诉温贤宁,那自己要怎么解释孩子姓岑那一条?
要不,趁着今晚试探试探?
正想着,温贤宁洗完澡从浴室出来了。
他只在腰间围了块浴巾,头发半湿,衬着胸肌,整个人又野又欲。
岑也看着,竟没出息地咽了下口水。
温贤宁转眼过来对上她的视线,问道:“怎么了?”
“没。”岑也边回答边起身朝着他走过来,接过他手上的毛巾,踮起脚给他擦头发。
抬手的动作使得睡裙的领口往下塌陷了一截,她早已洗完澡,里面没穿内衣。
温贤宁的视线从那处一扫而过,下腹那里顿时就起了异样。
岑也什么都没发现,只专心地给他擦头发,等到擦得差不多了,又轻轻柔柔地问:“你妈最近有没有提起孩子的事啊?”
“她催你了?”
“那倒没有。”岑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主动提起了自己前些天回了趟岑家。
她说:“是岑岩东又催了,还说希望我们多生几个,我听他的意思,应该是希望我们能让其中一个孩子姓岑。”
温贤宁根本不在乎孩子姓温还是姓岑,难道姓岑了,就不是自己的骨肉了?
可这话被岑也绕了个弯说出来,他立刻就知道,这不是岑岩东的想法,恐怕是岑也自己主动提出来的,且以此为条件,跟岑岩东做了交换。
温贤宁不动声色,双手扶上她的腰,摩挲了两下,淡声问:“你怎么想?”
岑也今天格外敏感,只被这么碰了下,就浑身发软。
她垂着眼眸,声音软软的:“孩子的事……我没有话语权吧?”
温贤宁没回答,眸色幽深地盯着她,一只手往上去,停留在她的肩上,指尖微动,那跟细细的吊带就从她肩头滑了下来。
岑也本能地就想要拉回去,手还没抬起来,就被温贤宁给按住了。
他的嗓音低沉却又充满蛊惑:“我是问,生孩子,你想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