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半晌,华天雄才又开口说道:“既是如此,此人能留则留,若留不住就任由他去吧,不要耽误了人家的前程。这练武之事,机缘最是重要,并非你我能够强求的。”
华不石道:“孩儿明白。”
华天雄点了点头,然后挥手道:“罢了,你下去吧!这几日既出了鄂境黑道之事,舞阳城想必不会安宁,你平日就留在门中,不准随意出府!”
华不石称是,告退而出。
华大少爷走后,师爷莫问天忽然道:“据老奴适才察言观色,少爷似乎有些事瞒着老爷。”
华天雄道:“还能有什么事情,不过是黑道犯境之事。我已问过老二,那日伤他的是阎赤发,这等宵小就敢来耀武扬威,难道真以为舞阳城内无人不成!”
莫问天道:“是,掌门若是亲自出手,阎赤发之流不堪一击,不过老奴以为此事背后只怕另有他人。”
华天雄闻言低头沉思了半晌,却忽然问道:“师爷,近期少爷在库房支取了多少银子?”
莫问天答道:“禀告老爷,近半年以来少爷共取走了六千二百四十两银票。”
华天雄道:“竟有这么多?看来这小子真的是背着我在捣什么鬼!”
莫问天道:“要不要老奴派人去悄悄跟着少爷,看看他有何秘密?”
华天雄摇手道,“不必!石儿虽不会武功,但行事极是精明,派人跟踪必会被他发现。”
他想了想,又道:“从今日起,少爷每月在库房支取的银两以五十两为限。嘿嘿,我倒要看看他没钱可用,还有何办法!哼,不肯乖乖地成婚,我便要让他什么都搞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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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家大宅空荡荡的花园里,杨绛衣手抚长剑,独自坐在一块青石之上。
剑已断。
这柄剑是恩师华清真人之物。十五岁那年,杨绛衣的剑术初至“剑随意转”之境,恩师特地拿出此剑送给杨绛衣。从那一天起,华清真人开始教授她华山绝学“玉女十九剑”。
至今,时间已过了八年,这柄剑也陪伴了杨绛衣八年。
杨绛衣本以为此剑会伴她终身。可是,它却在两天前的那一战中倏然折断,就如同恩师在五年前倏然离世一样。
她并不悲伤。曾几何时,悲伤的感觉早就已经离她而去,在杨绛衣的心里只剩下愤怒,还有渴望。
对无情地夺走别人最珍贵之物的坏人的愤怒!
以及不断升腾着的对力量的强烈渴望!
要为师父报仇!这些年来这个意念一直萦绕在杨绛衣的心头,越来越强烈,一度占据了她生活之中的全部,但此时,却似乎于她渐行渐远。
因为她没有力量。
也许她这辈子都不会有力量为师父报仇――目睹了阎赤发与轿中人的对决之后,这个念头开始在杨绛衣的脑中浮现。
在那种程度的高手面前,她的剑法不堪一击!
杀死师父的凶手,武功肯定还在阎赤发之上。这是事实,虽然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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