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弥漫着一股发霉的味道。
她的记忆只停留在机场,两个执法人员出现之后,至于后面发生的事情,她什么都不知道,不明白身处何方,经历了什么。
她感觉脖颈后面有些刺痛,伸手一摸发现通讯芯片被拔了,伤口草草包了纱布,血迹沾在指尖,有些惊悚。
她下意识地裹紧羽绒服,跑到出口想要逃离,才发现房门紧锁,根本打不开。
“有人吗?救命啊!”
她拍打着房门,声嘶力竭地喊着,希望能够引起注意。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在门口逗留了片刻。
丁雨在希望和恐惧的双重支配下,还是尝试与对方沟通:“您好,请把门打开,我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对方没有回应,脚步声又响起,由近及远。
她害怕极了,使劲捶打着房门:“麻烦等一下,我不明白遭遇了什么,能不能跟我说说话?”
对方根本没有停下,脚步声不紧不慢地缓缓消失在走廊尽头。
丁雨不得不再次砸门,制造着各种各样的噪音,期望对方再出现,一直到她累了,绝望地坐在地上。
她担心、害怕,除了自己的安危,还有襁褓中的儿子,她压根没想过这一趟会遇到危险,直接把孩子放到爷爷奶奶家就来了,连奶粉都没带多少……
门外是一个昏暗的走廊,黝黑的地板、斑驳的墙皮,一直延伸到楼梯转角。走廊里有几个带窗的房间,上面焊着铁栅栏,每一扇防盗门都从外面反锁,很难想象,22世纪居然还有这样老旧的楼宇。
楼梯口的房间亮着灯,一个络腮胡的邋遢汉子正在喝酒,他端起酒盅抿了一口,皱眉闭眼五官挤成一团,然后咧开嘴巴,从泛黄包浆的牙缝里挤出一个心满意足的“啊”字。
趁着这凛冽的酒味刺激,他马上用手捻掉油炸花生米的酥皮,丢了两颗到嘴里嚼得嘎嘣响,他嘴里小声念叨着:“这娘们,喊什么喊啊,搞得老子心烦意乱的,再折腾今晚就办了你!”
用油渍麻花的小拇指挠挠鸡窝头,那头皮屑像簌簌而下的雪花,飘进了酒菜之中,他全然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