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樱依旧笑:“这里头原就只装铜板,在外头咱们买吃食或小玩意儿的时候用的……”
阿妙瞪起眼来:“阿修和蔡广全启程的时候,咱还给了笔路费呢,合着那不是钱?姑娘即便是要去见旧仆,至多不过尽点心意罢了,难不成还打算花大钱?那我看您干脆把人赎回来得了。”
“胡说。”
季樱心中有数,笑出声来:“那庄子本就是我家的,哪儿用得着赎?打声招呼也就是了。”
阿妙给她一句话气得脸色都有点变了,这在平时简直是不可能的事,也没再接茬,径自取了装银票的小匣子,往她跟前一丢,气哼哼地端了茶碗就走。
季樱笑得直不起腰来,从那匣子里取了张面额小的银票,也不打算自己张罗这事儿,拿着便往外走,预备在前院找个采买的婆子帮着置办点东西也就是了。
一出屋门见阿妙在廊下站着,也没言语,过去摸了摸她的头,便自顾自走开了。
……
季克之这人憨是憨,办事可从不拖泥带水,但凡他妹子托付的事,更是格外上心,隔天一大早,便又去了趟枣花街,把事儿交代了。
没两天,葛长盛那边就又有了消息来,说是银宝听说三小姐要见她,高兴得整晚没睡着,好容易熬到天亮,便赶忙去跟庄子上管事的告假,只因还未与季樱约定下确实的日子,这请假的时间也未定。
“说是那银宝,去请假的时候眼睛里都带泪了。”
季克之将葛长盛的话复述给季樱听:“起先管事的说最近庄子上忙,不想答允,她当下便说,即便扣她的钱,打她的板子,这一趟她也一定要出来,还将她老子娘也搬出来替她说项——那葛长盛不是个会说谎的,依我看,银宝这倒是一片真心。”
“嗯,我没怀疑这个。”
季樱点点头:“怕就怕,一片真心,被人给利用着做了坏事。”
稍稍忖度片刻,便又道:“她不能回榕州城,那我就出城去吧。我记得出了城门没多远,那条路上便有好些卖吃食的小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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