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下台,可冯秋岚那几句话,叫她心里很不痛快。
都是女子,在这世上受许多束缚,想活得松快点殊为不易。明晓得季樱家中做的是男澡堂子的营生,何必开口闭口拿来说事儿?倒是没吐一个脏字儿,但那些话,同污言秽语又有何分别?
季萝平日里在家乖乖甜甜,每每遇上这冯秋岚,便立时变成个点燃了的小炮仗,听了那话,登时就不乐意了,也高声嚷:“你说的什么鬼话?知县大人就养出来你这么个满嘴不干不净的东西?”
陈从芳也是个脾气炸的,马上帮腔:“你既老惦记着季三姑娘家的澡堂子,你就自去好了,在这里跟我们凑什么热闹?”
都是小姑娘,个个儿受不得激,当下两边就闹了起来。
唯独那老鸭嗓的姑娘不敢开腔,生怕一张嘴,季樱又冲她“嘎”。
石雅竹身子差一些,便格外怕吵,耳边倏然各种吵闹声炸起,她那眉头便皱了起来,看向冯秋岚:“原我们并不相干,你洗你的,我们泡我们的,你这是闹什么?令尊在榕州县七八年,向来得百姓爱戴,你是他女儿,更应谨言慎行,为何总是生事?”
“你!”
冯秋岚生平最恨旁人拿她爹在榕州许多年说事儿,总觉得是在笑话他不得升迁,当下脸色也变了:“石小姐,我瞧你如今身子好转,纵是想交友,总也要挑拣着些才是。真要论起来,咱们才是一路的,你与这几个商户女……”
“好了。”
季樱没让她把话说完,出声打断了,招手将那女伙计叫过来:“茶我们喝厌了,给我们端几盏渴水来吧。一盏秋梨,一盏葡萄,我同我二姐姐,都要石榴的。再端两碟子点心,不要那种化渣酥皮的,省得回头落一地,沾了水,你们打扫起来都麻烦——捎带着,将你们掌柜请过来一趟。”
所谓“渴水”,便是鲜榨果汁一类的饮子,季樱也是来了此地方知,哪怕是这个年代,也并非一年四季只有茶和熟水可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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