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当然是她占了上风,可说穿了,又有什么意义?她是不清楚从前的季三小姐同这几位有什么过节,可姑娘家之间,恶意就非得这么大?
一言不合,便乌眼鸡似的扯起头花来,专往对方的痛处戳——她这人是吃不得亏的,被人欺负了必定还击,可……都是年轻姑娘,女子在这时代已是不易,为何就不能对彼此好一些?
前头季渊说着话,扭头看了她一眼,啧一声:“是个傻子么?偏在日头底下走,还不快往阴凉里躲躲。”
许千峰也道:“小樱儿怎么蔫儿了,跟人吵架吵累啦?方才我见你盯着那身缀着蝴蝶的衣裳瞧了许久,喜欢吧?这有何难?许二叔给你买!会动的蝴蝶算什么,咱要就要个大的,来个会动的饕餮,风一吹,活灵活现地就往天上蹦,这多威风!”
季樱:“……”你才饕餮呢,你全家都饕餮。
陆星垂也回了一下头,似是略略思忖了一下,向四周打量一番,闪身就不见了。
不过片刻,季樱忽觉得有人轻碰了一下她的袖子,转头,正对上一支糖画,小公鸡模样的。
画得不算精巧,胜在刚做好,格外晶莹欲滴,倒也有种朴拙的可爱。
“给我?”
季樱有些意外,抬头看看将糖画捏在手里的陆星垂。
话说,这人长得真是高啊,多与他对视一会儿,怕是脖子都会断吧?
“拿着吧。”
陆星垂冲她笑笑,眼睛又闪又亮:“吃点甜的。”
说罢,将糖画往她手里一塞,三两步追去许千峰身边。
吃点甜的?
季樱看看手里的小公鸡,又瞧瞧那人的背影。
这是……吃点甜的会开心一些的意思吗?
……
逛了一整个下午,直到日头偏西,季樱与季渊叔侄俩方才大包小包地回了家。
甫一下车,季渊便被家中管事叫了去,在旁边唧唧哝哝地也不知说什么。马车里堆满了东西,季樱累得很,也懒怠自个儿抱,便同唐二打一声招呼,空着手下车往内院去。
快走到自家小院门前时,瞧见阿妙正在那里等着她。
阿妙远远地也看见了她,快步迎上来,木着脸,语气平得没有丝毫起伏:“姑娘,坏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