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被钟离偌半抱在怀中,而他的一只手还搭在自己的腰上,有心想推开人,却又实在没有力气。看着那双暗红眼眸中流露出的点点期待,夜离殇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开始了叙述。
“只是觉得自己很可笑罢了。我十九岁时,接任了宫主之位。那个时候父亲重病在床,宫中却有人意图谋反。我虽然知道,但不愿意打扰他老人家最后一点清净,又以为一切尽在我手,遂放任自流……”
“可是……”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丝沙哑,“可是我没有想到,他们竟然直接闯进了父亲的寝室逼死了我的父亲……母亲也随着父亲去了,我……”身体微微颤抖,这些从来没有对人提过的事情也在身体中快五年了。他不能和离忧说,不能和自己的属下说,只能压抑在心中,用冰冷的外表去掩盖心中的一切。
钟离偌沉默着,只是轻轻拍了拍夜离殇的腰,默默的安慰。
“我亲手杀了他们,坐上了宫主之位后,开始自省。若不是我还心存着一点侥幸,想着他们不可能会如此孤注一掷,没有保护好父母,又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久久没有任何声音传来。
“从那个时候,我告诉自己,人心是最不可测的,永远不要让别人看出来你在想什么,永远不要信赖任何人,可是……”他抬眸看了看钟离偌,原本淡漠的眸子中,此时却充斥着复杂的情感。
钟离偌自然注意到了夜离殇眼底的复杂情感,心中一悸,夜离殇肯对他说这些,是不是证明了他是不同的?
“在遇上他们之前,我收到一封飞鸽传书,离忧去了清风崖。那里的凶险,你不知道,离忧若是进去必死无疑。我本就心中焦急,那青城掌门中途却不知从哪里找来一只碧玉箫,当时我以为……那就是我当年送给离忧那管,我终究还是被他们看透了……“夜离殇缓缓闭上了双目,他只有那一个弟弟啊,在世上的唯一血亲,只是他却没有看到钟离偌眼中一闪而过的光芒与那抹阴鹜的笑容。
“即使是我的云湘阁,也查不出来你送给你弟弟一管玉箫,他们怎么会知道?”手上加重了力道的抱着怀中的人,钟离偌的声音却有些淡漠。
“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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