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画江上丝足管弦之声不绝于耳,此起彼伏,甚为壮观。连江岸上都挤满了人观望画舫上的热闹之景,直逼万人空巷之势。
自然也有胸无才智之人滥竽充数,或是在才人面前相形见绌的,满是尴尬的神情。倒是夏悠然,像是置身事外之人,只优哉游哉地欣赏众人的表演。
“不知夏姑娘意下如何?”良久,精通音律的公子们才表演完,而夏悠然坐在玉帘中几欲入睡。
喝了口茶,醒了醒神,才掀开玉帘缓缓走出,“悠然心中已有数了。下面是第二关,比脚力。我在后山画亭放置了些许字画,请公子们去取回就是了。开始吧,速度慢的人可什么都拿不到哦。”夏悠然俏皮地拨了拨飘扬的发丝,巧笑嫣然,已让众人为之如痴如醉。纵是翩风在此,恐怕也要输了三分销*魂媚态。
刹那间,画舫上只剩下一些文弱公子面面相觑,一些会武功的爷们都已向后山画亭进发。
“夏姑娘,你这招可不公平。”有人不悦地抗议。
夏悠然低低地嗤笑一声,“既来之,则愿赌服输。悠然嫁人,自有悠然心中的理想标准。公子若不满意,请走好。”夏悠然淡笑着摆出一副恭送的表情。
“你!不就是一个抛头露面的烟尘女子,有何清高!”有人怒然,拂袖而去。
“就是,说不定已然不是完璧……”有人故意挑衅,猥*亵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夏悠然,色*欲熏心,简直要令人作呕。
“你个什么混帐东西,竟敢侮辱我家小姐!”陶子毫不客气地上前给了他一掌。
男子捂着被掴的面颊,踉跄着连连后退了几步,幸好扶住了一旁的栏杆,才未掉入江中。霎时间恼羞成怒,“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敢打本爷!”
夏悠然撅着嘴看了看他,摇了摇头,无药可救的男人!指了指月影倒映的江面,下一刻便又是清亮的噗通一声。
“悠然虽称不得是什么名门之秀,悠然也知道在诸位心中只是一个卑贱的狼女,是腾亲王捡回来的弃孩。不过正因如此,悠然也无什么后顾之忧,若是对诸位爷多有得罪,还望见谅。若诸位公子真心倾心悠然,也请让悠然看到你们的诚意。下面让悠然抚琴一曲――”
夏悠然优雅地落座于瑶琴前,低眉信手,转轴拨弦,流畅而渺远的音律缓缓地自指尖传出。山高水长,曲高和寡,众人深为惊叹。早有听闻她通晓音律,颇有造诣,却未曾想已抵达如此登峰造极的地步。而那一丝弦,一动作,却又似脱离了那份女子该有的柔婉,反而多了一份豪迈与旷达。那其中,分明透着一种霸气十足的男子气概。好似刻意地模仿某个人,却又那么神似,毫不做作。
情到深处,夏悠然飞快拨弦,旋律急转却宏亮无比,仿佛能抵达画城的每一个角落。
倏地,画舫一阵轻摇,抬眼间,便有两三人突然降临,为首的人在她的瑶琴上重重地一挑,“悠然,这么不乖不等我来,还是迫不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