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辈子很短,我想多和你在一起去做那些没有经历过的事情,而不是天各一方各自相互盼望,到老了也不能释怀。”
“可你还是没有改变你的想法,不是么?”姜满月沉默了片刻后轻轻问道:“我也没有改变我想法的意思,甚至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变。”
“可是…”
“回去吧,很晚了,你该回顾家了。”姜满月打断了宁源的话,眼神里尽是复杂,她甚至没来得及听宁源的回答便先一步下达了逐客令,仿佛生怕宁源看出自己的纠结和异样。
她故作冷漠地对待着宁源,这对她而言何尝不是一种困扰,她是想要彻底放下遗忘过往发生的一切的,可是临到头听见顾爷爷让他和顾观雪一起的时候,她却又忍不住下手踩了他的脚。
明明已经没有立场和理由去生气了,这份行为甚至完全可以说得上是和她的态度自相矛盾。可她偏偏这么做了。
没有来由,却又莫名冒火,她恼怒于宁源和顾观雪在一起互动的姿态,像是从前被顾观雪抢走心爱玩具般的不爽——诚然宁源不知道用什么手段让她亲近的顾爷爷恢复健康这件事做的无可挑剔,可是她好像还是觉得很不爽。
事先没有和自己商量,做完了还不第一时间来找自己…这些好像都是她该生气的理由,但又好像一个都不是。
这些所有的一切最后似乎都可以用一句话来概括:主动丢了女朋友的身份,却没有完全丢了女朋友的心态。
这样自相矛盾的自己姜满月从未见过,后来和顾老爷子病床前的谈话算是稍稍为她自己理清了些许思绪:我没错,要改的应该是他才对!
但是在这之前…该生的气还是得生,该发泄的情绪还是得发泄。
窗外雪花片片落下,雪势逐渐转小,万家灯火在此刻团圆,天边的月色也显得单薄而又清冷,除夕夜守岁的习俗已经渐渐被人忘却,沉寂的夜色里人们各自散了场回家休息,等待明早清晨大年初一那一句喜气洋洋的新年好。
然而即便夜色一点一点地浓重,满月的房间书桌前却依旧亮着一盏灯火,宁源走后她独自坐着凝视面前的空气沉默了许久许久,像是没有感受到时间流逝一般。末了她轻轻拉开了抽屉,取出了里头一封信,展开轻轻摩挲着信纸尾页他们一起坐摩天轮的画面。
他刚刚说临走之前…意思是代表明天一早他就要离开燕京了么?
女孩轻轻拿起了手机,屏幕上一片死寂,这么晚了没有谁的来电,也没有谁的消息来消遣这份寂寥。
或许自己是该给他一个机会多说些话的,至少这样一来她也不至于会心烦意乱,直至彻夜无眠。
可能这就是上天最好的安排吧…错过…就过了吧。
她淡淡地抬起了眼,屋子内的暖气烘得人有些燥热,满月起身慢慢靠近了窗台,轻轻打开了紧闭的窗,视线远处顾观雪的房间一片黑暗,外头冰凉的空气和着雪花卷入了几片到了房间内,须臾后便消失不见。
这时候一直沉寂着的手机忽然响起了铃声,声音在这空旷寂寥的夜色里显得分外突兀,姜满月轻轻拿起手机,心中兀自一动。
是宁源。
凌晨三点一十二的时分,某个渣男违背了自己的诺言打来了骚扰电话,女孩略一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轻轻接通。
电话那头渣男的呼吸声很重,隐隐约约地还有风声,尽管略显嘈杂,可是在这夜里却让姜满月莫名有些安心。
“满月…你睡了么?”宁源小心翼翼地问。
“……”
“你觉得我是在梦游吗?”姜满月幽幽回道。
“没有,这不是怕你刚好有点睡意嘛…”宁大师摸了摸冰凉的手指,语气中带着一点儿欢喜的味道:“你现在方便下来一下么?到你家院子里来。”
“我在这等你,有话想要和你说。”
女孩闻言微微一愣,靠近窗边往底下望去,一个在雪花中招手的身影很快吸引了她的视线,片片雪花落在他的肩头和发丝间,像是要把他裹成一个雪人,在他的手边还有一个丑丑的小雪人,似乎是堆叠失败的作品。
大半夜不睡觉跑这儿来堆雪人,堆给谁看?
还堆得那么丑,真是有够蠢的。
姜满月这般想着想着,脸上却忽然如同春风解冻般露出了一点儿笑意。她披上风衣和围巾,打开门下楼,在后院的宽广空间内隔着一段遥遥的距离和宁源彼此对视了一眼,接着互相迈步。
女孩双手插兜,迈着慢悠悠的步伐朝着宁源走了过来,宁源脸上带着笑意,也跟着朝姜满月慢慢地走了过去,雪花一点一点地积落在女孩的长发间、围巾上,到最后两人在中点彼此对立的时候,女孩也隐隐要成为一个全新的小雪人。
但这个世界上是不会存在如此精致漂亮的雪人的,宁源伸出手拂去了女孩脸颊上沾染的些许晶莹的冰花,微微笑道:
“听人说霜雪落满发,也算到白头…满月,我们到白头了。”
姜满月心中微微一动,不躲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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