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丫头,可有起床了?”朱万善轻轻叩开客栈的门.本是邀青儿去朱府住下,却不知为何青儿怎得都不肯,定是赖在这破败的客栈里歇下了。必胜建议朱万善与青儿住到城中上等的客栈中,青儿更是借着酒性撒气,迷迷糊糊地囔着“不出墙”、“青儿不走”之类的痴话,朱万善无奈只能要了客栈的三间上房一同住下。
一住便是几日,第一日的青儿醉得不醒人事后又是一天一夜的昏睡。第二夜又是着了凉,连夜高烧不退,体寒更是折腾地她的小命儿没了大半。朱万善吓得急急让必胜去找了白发大夫来,又亲自在三更马不停蹄地冲回了朱府,踢破了自家宅子里客房院落的大门,将刚搬到朱府的李萧苟从睡梦中硬是拽到了破客栈。
那一夜,整个客栈灯火通明。所有人人心惶惶、提心吊胆地忙碌闹腾了一夜,直到天明才好不容易松下了紧绷的弦,随意找了间屋子倒床便睡,哪里顾得上舒适与否,干净与否。
是日午时,朱万善在隔壁相邻的屋中听闻着青儿的房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顾不得肿痛的眼眸,立马起身唤醒了必胜去准备了粥食,自个儿赶过来看个情况。推门而进,只见刚刚起床,衣衫不整,只着了里衣的迷糊人儿一脸迷惘地顶着两只好奇的黑溜眸子,正摸索着床沿,仿若来到了新奇的世界一般。
“丫头,可是起来了?”朱万善苦笑的不得地上前,看着面色苍白地如同宣纸一般,本该水润的娇唇此刻更是干裂的出了道道血丝。弱不禁风的单薄的身子让人看着心忧,瘦弱凸显的骨骼看得人眼睛都磕地生疼。
“朱公子?!你,你怎的在这里?这里是哪里?”青儿有些晕眩地揉着太阳穴,不知为何,脑中竟记不起这些日子的事情来,只记得少爷那冷冽可怕的眼神,他厌恶极了地将自己赶出了府中,然后,然后……她不记得跑到了哪一处,只是好饿好饿,饿得什么都看不清了,然后就吃了很多很多,之后就什么都记不得了。
“来,先把外衣披上,莫要再着凉了,我可经不起再一番折腾了。”朱万善心怜地去过一旁早已让必胜昨日替青儿去购置了的衣物,取了件厚实的袍子替她披上。一边扶着她坐回了一旁的凳椅上。
“你前日在这客栈喝醉了,怎得都不肯走,昨日昏睡了一夜,半夜又闹起病来,折腾了大家伙整整一宿,好在今儿个清晨退了烧,终是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了。丫头啊,你这脾性倔,连着病也怎得这般倔。”
朱万善见必胜已经将药膳与汤药都备来了,取过汤药递至青儿手中,“丫头,来,先将这汤药喝了,才能好得快些。”
“不想喝——”青儿看着漆黑的汤药皱了眉,她是喝不得汤药的,就连那惟一一次喝汤药,也是少爷亲口喂下去的。思及楚孝轩,心头本就未愈合的伤疤再一次撕心裂肺的痛。
“哼,你怎得这般不识趣。少爷昨夜都为你折腾得一宿都未休息好,方才又忧心地千叮万嘱让我去替你煎药,你竟这般不识相!你将我们少爷当作甚了,你——”
“够了,必胜,这里没你的事了。东西放下下去吧!”朱万善好看的眉宇紧皱,颇为不耐地朝必胜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少爷!——”必胜一时气不过,未睡得两个时辰就被唤来伺候这使唤那的,结果这女子竟还不领少爷的情,替朱万善忿忿不平,他本就觉得那楚孝轩绝没有自家少爷好的。
“下去!怎得,还要我再说一遍吗?嗯?”朱万善厉声呵斥,冷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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