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魁本想拒绝,低头对上颜静一双在黑暗中依然不失光彩的眸子,竟有些不忍拒绝,将香囊握紧,一闪身,人已经不见了。
颜静冲着消失的黑影做了个鬼脸,哼,原來是个“内鬼”,险些着了道。
原來她的确是打算让黑衣人祝她开溜的,幸亏她无意之中见到黑衣人袖口处的暗纹隐约有点像太子府的图样。
正因为如此,她索性用昕翠拿來给她熏衣裳的香囊将地魁支走,至于她自己么,哼哼……自然是抓紧时间开溜了。
她一看地魁离开,赶紧从马厩里牵出了一匹她一看就觉得喜欢的黑马。
那马通体黑色,唯额头有一道白色的闪电,高近九尺,躯干平直,胸廓深广,毛色在暗处闪着幽光,说一摸缎子一般滑溜。
颜静暗暗在心里叫好,这马一看便知乃是河曲马的一种,温顺而耐久,最适合远行。
太子府里能养一只这样的马,颜静一看便知是留个女孩子的,而她相信那个女孩子应该是她。
果然,她走近那匹马的时候,那马竟然有些快意地哼了一声,然后自觉将身体放低,让颜静不禁暗自讶异于这种默契和缘分。
她不知道的是马极容易接受带有熟悉气味的事物。
而为了让颜静这个冒失鬼不要从马上掉下來摔断脖子,萧珏自她进了太子府,就开始张罗,一有空就拿着颜静的手绢啊或者其他小物件,对这马叽里呱啦将一大堆,也不管马嫌不嫌烦。
正因了这样,这马才能对颜静“一见如故”。
可怜萧珏却是为某静开溜胡闹“做嫁衣裳”。
她将自己身上的外袍褪去,里面穿了一身侍从的衣裳,将披散的发随意一束,匆匆牵着马往太子府的大门走去。
真正安全的地方便是萧珏的眼皮底下,因为他怎么也想不到颜静会潜伏在他身边。
果然,萧珏钻进马车,看见马车里的锦囊,便知晓了颜静绝对沒有安分守己,一看这香囊绣的活灵活现,便知不是出自她的手。
然而此时他已经到了出发的时候,再來不及追究那丫头的去向,只能出发,盼着地魁能看牢她。
萧珏还不知道那倒霉香囊就是地魁亲自送到他马车里的。
颜静跟着随从的队伍“安分守己”地走着,心中盼着出了城她就安全了,即便是被萧珏发现,她也可以大大方方的玩一圈再回太子府。
将來他要是要将她送去惠姑手里受罪,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了,反正不是沒去过,她才不担心。
颜静此时是死猪不怕开水烫,萧珏心里却不好受了起來,他见过这个香囊,正是颜静腰间的饰物,他摸不清她到底是溜出了府,还是仍在院子里瞎转。
不论是哪一种都是他不希望的,甚至他在即将出城的时候,心里生出一种希冀,希望她就在自己这个队伍里。
他几乎要开口下令打道回府,接上他的静儿一同出发。
然而萧珏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不是不想她,而是江南此行想必不会一帆风顺,不想她吃那个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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