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亲最近怎么样了?”
想到母亲,叶轻的心又似被人狠狠揪起来:“妈妈还是老样子,不,最近更糟了,慢性肾衰竭到了晚期,一直找不到肾源,也不知道还能熬多久。”
电话那头是短暂的沉默,再开口时陆荣则的声音已有些淡淡地伤感和怜惜:“……好,我知道了,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有机会,我会去海滨看望你们的。”
叶轻低声道了谢,刚要挂断电话,身后却蓦地响起欧阳琛的声音――
“跟谁打电话呢?”
“欧阳?”她唬了一跳,慌不迭地阖上手机,被汗腻湿的掌心有些潮滑,手机便一个轱辘滚落到地上,四分五裂。
赶紧弯下腰去捡,叶轻一面拼命稳住自己紊乱的心神,一面佯作漫不经心地说:“怎么回来了也不说一声,这样背后突然出现,吓死我了。”
她的确是吓死了,也不知道刚才的对话欧阳琛听去了多少。
欧阳琛不语,漆黑的眼波一闪,沉默着拉起她,一起去餐厅吃饭。
夜晚是照旧的缠绵, 叶轻的心却不得安宁。
欧阳……你爱我吗?你会爱上我吗?你爱的那个人真的是我吗?
她连问都不敢问出口,黑暗中她默默抚摩着他脸上的轮廓,她对自己说,我陪着他,我再陪他最后半年,无论他爱不爱我,无论结果如何,这半年我都要陪着他。
这个注定难以平静的夜晚,叶轻做了一夜的梦,梦里大雾弥漫,奶白色的混浊空间里根本不辨东西,周围没有任何声息,寂静到令人惊惧的程度。就像行走在荒凉的墓地里,丛丛杂乱的青草点燃着行将就木的腐烂土壤,如同绝望中一抹稀有的生机,彼此纠缠着、绞绕着、似乎永远难以分离。
一路上她跌跌撞撞,终于拨开一丛青草,看清灰黑墓碑上的白印楷书――欧阳琛之墓。
蓦地,窗外轰隆一声雷响,响得人六识俱骇。自噩梦中醒来,叶轻全身亦是难耐的酸涩,仿佛潮气沁了骨髓,连心都跟着冷惧下来。
幸好有身后的温度,和呼吸。
感觉那个健硕温暖的躯体正紧紧拥抱着自己,不曾离开,叶轻下意识地抬眸,才发觉欧阳琛正睁着双瞳毫无焦距地看着天花板,不知道是被她吵醒了,还是压根儿就没有睡着。
“怎么了?”见叶轻一直盯着自己看,欧阳琛的黑瞳里终于有了一抹松软,他低头,长臂一伸将她揽进自己怀中,语气是难得的温软。
叶轻委下脸,蹭在他的胸口,双手则紧紧揽住他的腰,整个身子都在战栗,由心到手止不住地战栗:“我怕。”
欧阳琛呷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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